“他们…他们不准我们私下祭祀先祖,不准靠近后山石室那边,说那里是‘污秽源头’…”三婆哽咽道,“还时常有陌生面孔夜里来往…我总觉得,他们不像好人…”
“污秽源头?”墨辰极目光一凛,“他们可曾进入过后山石室?”
“这…老身不知。”三婆摇头,“他们派人守住了通往后山的路,不准任何人靠近。”
墨辰极与纪文叔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这“净尘宗”,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行事诡异,目标似乎直指那处遗迹!是渡鸦营的又一重伪装?还是另一股窥探墟烬遗迹的势力?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十余名灰袍人簇拥着一位中年修士快步走来。那修士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锐利,嘴角带着一丝程式化的温和笑意。
“听闻墨先生、纪先生荣归故里,贫道净尘宗执事,明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打了个稽首,目光却飞快地扫过墨辰极、纪文叔,以及他们身后那些疲惫却彪悍的士卒,尤其是在墨辰极的左臂和昏迷的兰台曦身上停留了一瞬。
“净尘宗?”纪文叔上前一步,挡在墨辰极身前,语气冷淡,“多谢贵宗在此期间照拂乡梓。如今我等既已归来,乡中防务疫病之事,不敢再劳烦贵宗道友。”
明矾执事笑容不变:“纪先生此言差矣。乡中瘴气未清,病患未愈,此乃持久之功,非一朝一夕可成。我净尘宗既已插手,自当有始有终,岂能半途而废?况且…”他话锋一转,看向墨辰极,“墨先生似乎身染沉疴,气色不佳,想必是在外征战,沾染了不洁之物。我宗对此颇有研究,或可为先生诊治一二。”
话语看似关切,实则绵里藏针,不但拒绝交权,更将主意打到了墨辰极身上!
胡奎当场就要发作,却被墨辰极用眼神制止。
墨辰极缓缓抬起头,苍白的面容上古井,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他轻轻推开纪文叔,直面明矾执事。
“有劳执事挂心。”墨辰极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墨某之疾,自有分寸。乡中之事,亦不劳外人大费周章。”
他目光扫过那些眼神躲闪的乡民和神色各异的灰袍人,继续道:“梓里乡,自有梓里乡的规矩。客人,便该有客人的自觉。”
话音落下,场中气氛瞬间绷紧!
明矾执事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很快掩饰过去,呵呵一笑:“既然先生如此说,那贫道便静观其变。只是乡民疾苦,还望先生…好自为之。”
说罢,他深深看了墨辰极一眼,带着灰袍人转身离去。
望着他们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归来众人心中没有半分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故土依旧,却已物是人非。温暖的归乡之旅,转眼已入虎狼之穴。
暗处的敌人,比明刀明枪更加难防。
墨辰极收回目光,对纪文叔和胡奎低声道:“稳住人心,暗中查探,尤其是后山。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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