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节被她撞得微微一怔,随即低笑出声,抬手轻轻搂住她的后背。
掌心顺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馨香,声音低沉而缱绻:
“跟我说什么谢谢。”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像是一幅温馨的油画。
祝浅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自己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像是被温水慢慢融化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祝浅予忽然想起温明礼要离开的事情,她抬起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
“那要是我真的瞒了你什么事,你会不会生气?”
温知节低头,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会。”
他的回答让祝浅予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底的笑意微微一僵。
却听见温知节接着说道:
“我会生气你什么事都自己扛,生气你宁愿一个人难过,也不愿意告诉我。”
“我生气的不是你瞒了我,而是你不愿意依赖我。”
祝浅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她看着温知节的眼睛,忽然靠近他,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偷食的小松鼠:
“温知节,这是我的赔礼。”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要怨我,好吗?”
温知节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
“我不会怨你的。”
“不行,你得先听我说,说完之后在思考这个问题。”
祝浅予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严肃,她无比认真的注视着温知节。
“好”
温知节看出她的语气,也不逗她了。
祝浅予指尖攥得微微发白,迎上温知节沉静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
“前两天,你哥哥温明礼找过我。”
“嗯?”
温知节眸色微动,显然没料到这件事,眉峰轻轻挑起:
“他找你做什么?”
祝浅予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却还是如实说道:
“他特意叮嘱我,这件事不能告诉你,任何人都不可以说。”
温知节的眼神沉了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没有打断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客厅里的暖黄灯光落在祝浅予脸上,映得她眼底带着几分忐忑。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把藏在心里的事说了出来:
“今天我真的很忙,考完试和温明礼见面,又去处理我哥的破事。”
“我真的反应不过来,我该怎么做。”
“我不能瞒着你,你知道吗?温明礼要出国了。”
温知节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从容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出国?他没跟我说过。”
“他会悄悄走,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知道。”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告诉我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拦他。”
祝浅予连忙补充,把温明礼告诉她的细节一一说来:
“他和我说订的是下个月五号的飞机,具体时间我不清楚,目的地在丹麦,去读天文。”
“我问过他,估计……这次出去可能要待很久,短期内不会回来。”
“他的十年内没有回来的打算。”
她看着温知节瞬间冷下来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拉他的手。
却又有些瑟缩,最后悬在半空中,心里泛起一丝酸涩,轻声解释:
“我知道他让我保密,可我觉得你有权知道这些。”
“你们是兄弟,他就这么不告而别,你肯定会难过的……”
温知节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眼,眼神里没有祝浅予担心的怒气,反而带着几分复杂的沉郁: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们拦着他。”
祝浅予小声说道:
“温知节,温明礼他生病了,心病。”
“他自己走不出来,我们的关心变成了束缚他的枷锁。
温知节沉默了,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祝浅予,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背影透着几分落寞。
祝浅予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怕温知节怪她违背了温明礼的叮嘱,又怕这对兄弟因为这场不告而别,误会越来越深。
她慢慢走到温知节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温知节,你别生气好不好……”
温知节转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别担心,我没生气。”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
“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决定走了。”
祝浅予闷不吭声,只是伸手把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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