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写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完全站在维护天朝体面和藩属体系的立场上。
奏疏递上后,果然在朝中引起了一些议论。有官员认为赵宸小题大做,靡费钱粮;但也有一部分有识之士,如兵部尚书石星等,对此表示赞同,认为定期核查武备本是应有之义。在申时行的斡旋和王锡爵也未明确反对(或许也察觉到一些异常风声)的情况下,皇帝最终朱批“准奏”,着相关部门办理。
借此机会,赵宸得以接触到更多关于北方边防、尤其是辽东军镇的信息。他利用职权,调阅了辽东将领的履历、兵力部署、粮饷情况等资料。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李如松。此人乃名将李成梁之子,骁勇善战,熟悉辽事,正是历史上援朝明军的主将之一。
赵宸默默记下,开始在心中盘算,如何在未来可能的战事中,确保这样的人才能够被启用,并得到足够的支持。
与此同时,他也并未忘记科技的力量。他再次秘密联络徐光启,询问关于火器改良的进展。徐光启告诉他,他与几位匠师正在尝试仿制并改进泰西的佛郎机炮,并研究一种名为“红夷大炮”的更重型火器,只是苦于经费和官方支持不足。
“火器之事,关乎国运,必须加快!”赵宸对徐光启道,“子先兄可先将现有成果、所需支持整理成文,我另想办法,看能否从兵部或内帑中争取些资源。”
朝堂之上,看似因国本之争暂息而恢复平静,但赵宸却已如同一个高明的棋手,在众人尚未察觉之际,于这盘关乎帝国命运的大棋局上,悄然布下了几颗关键的棋子——情报预警、武备核查、人才留意、科技准备。
他站在礼部衙门的窗边,望向东南方向,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片即将燃起战火的半岛。
风暴正在积聚,而他,已开始为自己,也为这个帝国,准备迎接风暴的舟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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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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