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温知远便抽空前来润禾庄探望他。刚进庄门,温知远便笑着拱手道:“砚书,恭喜你被封为靖安侯!如今,你也是堂堂的侯爷了!”
“多谢温兄。”王砚书笑着迎上去,“这都多亏了你的支持与帮助,若不是你在陛下面前提及我,我也不会有今日的荣耀。”
“你不必客气。”温知远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感慨,“说起来,我也是才知晓你是小哥儿。可你看看你,凭着自己的本事,封侯赐爵,比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哥儿,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他顿了顿,又说道,“对了,王秉义与苏婉仪这几日,已经多次派人前来润禾庄,想要见你一面,都被我拦下了。我知道你不想见他们,便让下人都回了,说你忙于农事,无暇相见。”
王砚书眼中闪过一丝冷漠,语气平淡:“我与他们,早已恩断义绝,没有见面的必要。当年他们抛弃我时,就该想到,今日我不会认他们。”
“我明白你的意思。”温知远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了几分,“只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生身父母,血浓于水。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见他们吗?”
王砚书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远处的试验田,那里的棉苗已经长得有半尺高了。他轻声说道:“等到他们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心悔改,而不是因为我封侯了,才想来认回我的时候,或许,我会考虑见他们一面。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温知远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我尊重你的决定。”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凑近王砚书,压低声音道,“对了,砚书,你要多加小心。慕容凛最近动作频繁,我查到,他暗中拉拢了不少武将,还在京郊私藏了兵器,恐怕要有大动作了。他对你一直心怀不轨,你一定要提防着他。”
“我知道。”王砚书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腕间的危险预警器,这些日子震动得愈发频繁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不仅在庄里加派了人手,还暗中联络了一些对慕容凛不满的官员,只待慕容凛露出马脚,便给他致命一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朝堂上的事,温知远便起身告辞了。他知道,王砚书如今身为靖安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过多打扰。
送走温知远,王砚书站在庄门口,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春风拂过,带来了田野的清香,也带来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
靖安侯的册封旨意是伴着初冬的第一缕寒风,由内侍监总管亲自捧着,一路敲锣打鼓送入润禾庄的。明黄的圣旨卷着皇家威仪,一字一句砸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惊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哥儿,凭培育出亩产翻番的高产粮种、创办惠及万民的清韵阁两项功绩获封侯爵,硬生生打破了“小哥儿不得封爵”的千年铁律。王砚书的声望一夜之间冲上顶峰,如日中天,更在无形中,为天下所有被轻视的小哥儿劈开了一道天光。茶馆酒肆里,百姓们拍着桌子称颂这位年轻侯爷的奇才与仁心,说书先生把他的故事编成话本,一段“弃子成龙”的传奇,听得人热泪盈眶。
可与之相对的尚书府,却是愁云惨雾锁满朱楼。
王秉义被削去三年俸禄,奉旨闭门思过。他每日枯坐在书房,脊背佝偻得像株被霜打蔫的老树,目光死死黏在墙上那块“忠孝节义”的匾额上。檀木匾额的漆色被岁月磨得发亮,那四个烫金大字却像烧红的烙铁,一下下烫在他脸上,烫得他面皮发麻,火辣辣地疼。
苏婉仪则整日泡在泪水里,手中攥着一块从清韵阁买来的玫瑰香皂。指尖摩挲着那细腻如凝脂的质地,鼻尖萦绕着清雅馥郁的香气,每一寸触感、每一缕芬芳,都在无情地提醒她——那个被她亲手抛弃在京郊庄子的儿子,早已长成了她连仰望都够不着的模样。
“老爷,我们……我们真的要就这样算了吗?”苏婉仪红肿着一双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砚书他……他毕竟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
“算了?”王秉义猛地一拍紫檀木桌案,上好的木料震得茶盏哐当作响,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怎么算?他现在是风光无限的靖安侯,我们是什么?是被他在金銮殿上当众斥责、被陛下降旨责罚的罪人!他心里哪里还有我们这对父母!”
话落,书房里陷入死寂。王秉义胸口的怒火渐渐褪去,眼底却漫上一层难以掩饰的悔意,浓得化不开。若是当初没有听信旁人的闲言碎语,没有因他是小哥儿就厌弃,如今尚书府借着靖安侯的东风,何愁不能更上一层楼?又怎会落得这般人人避之不及的境地?他瘫坐在太师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尽是追悔莫及。
而此时的靖安侯府,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建。皇帝赏赐的府邸坐落在京城东区的富贵地段,东临碧波荡漾的金水河,西靠繁华的朱雀大街,占地广阔,规制恢弘,飞檐翘角间尽是皇家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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