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午后,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魏江渝走在最前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忽然停下脚步,侧头对身后几人说:“逛了这半天,屋里那椅子早坐不习惯了,咱去买个新的吧?”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眼神却不自觉飘向街角的店铺。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木艺居”的招牌格外显眼。推门进去时,木屑混着檀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魏江渝的目光几乎瞬间锁定角落里那把藤编躺椅——深褐色藤条交织得细密规整,椅面弧度贴合人体曲线,扶手处打磨得光滑温润。“就这个了。”他刚开口,顾梦已好奇地走过去,掀开椅上布巾,小心翼翼坐下又躺倒,藤椅发出舒服的“咯吱”响。
“起来起来,让我试试。”魏江渝快步上前,语气带着点急切,拉了拉顾梦的胳膊。顾梦起身,他立刻躺上去,头枕软枕、腿搭脚踏,还惬意地晃了晃,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哼哼”,活像找到暖阳的猫。“就它了,老板,包起来。”他连价格都没问,直接拍板,眼底笑意藏不住。
“等等,”苦情忽然开口,指尖绕着发梢,“不如再买个桌子?咱们现在用的方桌太不方便,每次吃饭,角落的人伸胳膊都夹不到中间的菜,多别扭。”魏江渝想了想觉得有理,让老板领着看桌子,最终选了张樱桃木圆桌——桌面光滑得能映人影,边缘雕着浅淡缠枝莲纹样,好看又实用。“这下好了,以后吃饭再也不用抢菜了。”他摸了摸桌沿,笑得开心。
“买完东西都饿了,趁天色还早,不如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去?”凤凰提议。苦情凑过来,戳了戳手:“我知道前面有家‘望江楼’,在九楼能看江景,菜也好吃!”她说得绘声绘色,连咽口水的动作都没藏住,引得众人发笑。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望江楼,刚进包厢,凤凰就对店小二说:“我们点完菜会让人送过去,你先下去吧。”店小二应了声退出去。菜单递到凤凰手里,她飞快勾着菜名,糖醋鱼、东坡肉、清炒时蔬……很快点了满桌。可放下菜单,她却皱了皱眉,起身走向前台:“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血制类的东西?”前台服务员愣了一下,露出礼貌疏离的笑:“姑娘,我们这是正规酒店,没有您说的这类东西。”
凤凰点点头,转身走出酒店,没过多久拎着油纸包回来,打开是刚炒熟的血蚶。她将油纸包放在顾梦面前:“这里没有卖的,我刚去外面买的,等会儿让厨房帮忙热一下。”顾梦抬头,眼里满是惊喜,连忙道了声“多谢”。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糖醋鱼的酸甜、东坡肉的软糯,再加上温热的鸭血,每个人都吃得满足。放下筷子时,凤凰看了看窗外——夕阳还没落下,天边染着淡橘红。“趁天色不晚,咱们去前面的胭脂铺看看吧,给殳妹妹挑些胭脂当礼物。”她提议,想起尉迟怀殳总素面朝天,擦点胭脂定是极好看的。
胭脂铺里满是馥郁香气,货架上的胭脂盒排得整齐,朱红、樱粉、浅橘……像雨后花瓣,让人眼花缭乱。凤凰拿起一盒浅粉色胭脂,蘸了点试在手背,颜色淡雅不张扬:“殳妹妹是淡颜,不适合太浓的颜色,这种浅色系最衬她。”她一边说,一边又挑了两盒浅橘和淡粉的胭脂,还顺手拿了盒唇脂:“这个唇脂滋润,她嘴唇容易干,正好用得上。”
等他们提着胭脂、椅子和桌子回到住处,小蛇正守在尉迟怀殳房门口。“哎,殳儿有没有苏醒过?”魏江渝率先开口,语气急切。小蛇摇了摇头,补充道:“姐姐中途醒过一次,喝了杯温水,说还是有点累,就又睡下了。”
众人刚在客厅坐下,就听见房间里传来轻微响动。魏江渝和凤凰几乎同时走到房门口,推开门,正看见尉迟怀殳缓缓睁开眼睛——她睫毛颤了颤,看向门口众人,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外面这么热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凰立刻上前,递过胭脂盒:“我们出去逛街,给你挑了些胭脂,你看看喜不喜欢。”尉迟怀殳接过打开,浅粉色胭脂在灯光下泛着细腻光泽,眼底满是惊喜:“谢谢凤姐姐,让你破费了。”
“谢什么,你喜欢就好。”凤凰笑着摆手,刚说完就听见魏江渝催促:“赶紧把我白天买的椅子拿出来,我要给我媳妇看看!”语气里满是炫耀。书落无奈笑了笑,打了个响指,藤编躺椅瞬间出现在客厅中央。魏江渝快步过去,踢开旧木椅,把藤椅搬到尉迟怀殳床头,仔细调整位置后拍了拍手:“这样殳儿以后想坐起来歇着,就能直接靠在椅子上了。你要是用不着,我坐也行。”尉迟怀殳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暖意。
等到晚上分配房间,魏江渝一把拉过顾梦的手:“我跟顾梦住一间屋吧。”顾梦挑了挑眉,没反驳,任由他拉着走向房间。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没多久,书落就敲苦情的房门:“情儿,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屋里传来苦情含混的声音:“不要起,我还没睡够呢……”书落无奈推开门,见苦情裹着被子缩在床上:“你再不起,没人做饭,我们可饿扁了。”她上前轻轻扯了扯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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