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俗的眼光里,许慕尘出轨三姐无疑是可耻的背叛。然而讽刺的是,在许慕尘自己的认知中,这却成了一枚值得炫耀的勋章。他内心膨胀着一种扭曲的虚荣,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你看我多厉害,我也养得起‘二奶’了。”这种荒谬的自得,促使他曾在某个场合,向见多识广的吉丁打听三姐的为人。吉丁听罢,脸上掠过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他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轻蔑,给出了一个极其直白且粗鄙的评价:“那女的?哼,好聊得很,随便勾搭一下就上道。在咱们村里,但凡是男的,差不多都能弄到手,早就烂名远扬了。”
这句来自同乡的冷酷评判,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瞬间剥开了三姐在乡邻间的真实风评。它非但没有引起许慕尘的警惕和反思,反而可能在他那已然扭曲的价值体系中,被解读为一种“易于得手”的信号,更加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和无耻的征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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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许慕尘已经彻底掉入三姐的甜蜜陷阱,回家此时的许家,已沦为没有硝烟的战场。许慕尘从三姐那温柔乡归来,身上还带着劣质香水的甜腻气息,眼神里却已装满了对发妻兰花的厌弃。刻意的嫌隙。“这菜咸得齁死人,你怎么连顿饭都做不好了?”他猛地撂下筷子,油星溅到了兰花刚洗的桌布上。而就在昨天,他还夸过同样的菜式爽口。深夜,他故意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大,在兰花哄睡孩子疲惫入睡后。若她被惊醒,他便冷冷道:“我天天在外辛苦,回家连点声响都不能有了?”
他开始睡在客厅沙发,称屋里“闷得慌”。兰花为他新换的被褥,被他随手扔到一旁。那些他曾经求之不得的关怀,如今全成了他借题发挥的借口。最伤人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冷漠。兰花轻声询问工作是否顺心,他别过脸刷着手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了你懂什么?”屏幕上,是三姐发来的暧昧讯息。可笑的是,许慕尘内心竟真将自己视作了受害者。在三姐的洗脑与自我欺骗下,他成功地颠倒了黑白——是兰花不够温柔,是兰花无法沟通,是这段婚姻先亏待了他。他全然忘记了当年是如何跪在兰花父母面前发誓,也选择性忽略了兰花日渐憔悴的容颜和依然在默默操持这个家的双手。
他以为自己正奔向自由与激情的新生,实则是在三姐与两位“大仙”共同编织的迷障里,一步步拆解自己原本安稳的人生。而在另一个角落,三姐正抚着孕肚,与蚂蚱大仙算计着:“再加把劲,他就该彻底回来了。”风起于青萍之末,这场由谎言与欲望催生的风暴,终将把所有人都卷入其中,无人能够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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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慕尘终于嘶哑着说出“离婚”两个字时,兰花正在窗边给他缝补衬衫的扣子。针尖猝然刺入指尖,血珠渗出,她却感觉不到疼。“是不是工程款又结不顺利了?”她放下针线,声音像浸过温水,“我知道你压力大。”她甚至往前凑了凑,想替他抚平紧蹙的眉头。许慕尘下意识躲开了。这个动作让兰花微微一怔,但她很快给自己找到解释——他太累了。“你要是真想散散心……”她绞着衣角,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我带着孩子回娘家住段时间也行。”
“我是说离婚!”许慕尘突然拔高音量,眼底翻涌着烦躁,“听不懂吗?”屋子里静得可怕。兰花望着这个曾冒着大雨给她送伞、曾跪在她父母面前发誓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忽然觉得陌生。她想起最近他手机里总是飘来的廉价香水味,想起他领口偶尔蹭到的口红印——原来那些被她用“应酬”来解释的细节,都是命运的预警。“好。”这个字出口时,兰花自己都惊讶于声音的平静。她转身从抽屉里取出结婚证,鲜红的封皮刺痛了眼睛。“家里的存款你多拿些。”她把证件轻轻推过去,像完成某个仪式,“出门应酬…总要体面些。”
许慕尘落荒而逃。他没看见兰花在他转身瞬间崩塌的表情,也没听见那声被捂在掌心里的呜咽。兰花扶着窗框缓缓蹲下,夕阳透过她颤抖的指缝,在离婚协议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此时的三姐正躺在美容院的床上,听着蚂蚱大仙汇报“法事进展”。她抚摸着微隆的小腹轻笑:“看来地仙们办事还挺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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