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导。
从他捡到这块布开始,他就被引向了错误的方向——追查一个可能根本不在杭州的司徒鄢,从而忽略真正的威胁:胡惟仁和他的瘟毒。
“柳相好算计。”他冷笑,“用一块布条,就想让我分心。可惜……”
他看向图纸上那个“瘟窖”标记:“胡惟仁这等药痴,得了柳相资助,必会全力钻研他的‘瘟神’。而瘟毒培养需要稳定场所——盐场,就是他最可能的据点。”
“去盐场。”沈逸之起身,“刘大人,调一队可靠人手,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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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初,城东废弃盐场。
月光惨白,照着一片破败景象。坍塌的盐仓、生锈的灶具、干涸的卤池,咸腥气中混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沈逸之带人潜行而入。月儿随行,手中药粉已备。
盐场深处,一间看似完好的仓房门虚掩着,门缝透出微光。
沈逸之推门。
仓房空荡。
只有中央一口裂开的大缸,缸内残留着暗红色污渍,已干涸发黑。缸边散落着几本账簿,封皮被匆忙撕毁,但内页尚存。
月儿捡起一本,快速翻阅。油灯光下,一行行冰冷的记录呈现:
“丙戌年三月初七,收尸油五十斤,痘痂三十副,开‘丙号瘟毒’培养。”
“四月初五,‘丙号毒’接种三人,皆壮年男丁。五日内高热,七日内尽殁。结论:毒力过猛,需稀释。”
“四月二十,改良为‘丁号瘟毒’,掺热地藤三成。接种五人,溃烂速增,然传性减。需再调……”
账簿一页页翻过,记录着一次次“改良”——实则是用活人测试毒株的致死率、传染性、病程速度。
最新一页,墨迹尚新:
“七月初九,新方成,暂名‘庚号’。然解药未备,不可轻用。梅君嘱:此‘瘟神’乃为镇四方所备,务必完善。”
落款是一个梅花印记,旁书“胡”字。
“‘瘟神’……”周启明声音发抖,“他们真敢起这种名字……”
沈逸之合上账簿。所有猜测都被证实了。
胡惟仁在柳相的资助下,研制可控瘟疫武器。桑梓庄是实验场,那些孩童是测试品。而瘟疫外泄,是意外,是沈逸之闯入导致的意外。
正因如此,柳相现在才急着补漏——灭口知情人,销毁证据,掩盖这一切。
“缸是故意砸裂的。”月儿检查后道,“里面的毒膏被取走了,只留下残渣。他们撤离得很匆忙,但……有条不紊。”
她指了指仓房角落——那里有几个清晰的脚印,指向后窗。
沈逸之翻窗而出。窗外是一片滩涂,通往钱塘江。滩涂上,有新鲜的车辙印,还有……几滴暗红色的污渍。
“他们坐船走的。”阿青勘察后回报,“江边有系缆痕迹,船不小,能载货。”
沈逸之望向黑暗中奔流的钱塘江。
胡惟仁带着他的“瘟神”毒膏,走了。
是逃往下一个据点,还是……去交付成果?
杭州的瘟疫,是意外。
但瘟毒的存在,是阴谋。
而这场阴谋的核心——胡惟仁,带着未完成的“瘟神”和未配出的解药,消失了。
“刘大人,”沈逸之转身,“全城搜捕胡惟仁。他腿有旧疾,走不远,很可能还在杭州附近。”
“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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