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天气渐热。
傍晚时分,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饭。中院贾家飘出窝头蒸熟的味道,混合着咸菜疙瘩的咸腥气。后院李家厨房里,李岚韵正按照哥哥教的方法,熬着一锅小米粥——李建国今晚要七点才能回来,她得先把晚饭准备好。
与此同时,前院闫富贵家,堂屋的门窗紧闭。
屋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八仙桌旁坐着三个人:易忠海、刘海中、闫富贵。桌上摆着一壶凉白开,三个粗瓷碗,谁也没动。
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易忠海打破沉默,声音低沉,“院里的人看咱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闫富贵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自从上次被李建国当众质问后,他在院里几乎抬不起头。走在路上,邻居们表面还打招呼,背地里都在指指点点——一个老师,污蔑烈士子女,这事说出去太难听。
刘海中重重拍了下桌子,粗瓷碗跳起来又落下:“都是你!没证据瞎说什么?现在好了,人家把存折、票据都亮出来了,一千多块存款,票据一堆,咱们成小丑了!”
“我……我也是为院里好。”闫富贵小声辩解,“他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钱……”
“为院里好?”易忠海冷笑,“老闫,这话你自己信吗?你就是眼红人家挣得多。可你也不想想,人家那是真本事——丰泽园头灶师傅,一个月一百多,四九城大学高材生,将来毕业就是工程师。你眼红有用吗?”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闫富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现在说这些没用。”易忠海摆摆手,“关键是怎么挽回咱们三个大爷的威信。上次全院大会,咱们被一个毛头小子压得抬不起头。长此以往,这院谁还听咱们的?”
刘海中点头:“老易说得对。现在院里那些小年轻,见了李建国都客客气气,见了咱们……哼,面子上过得去就不错了。”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四合院三位管事大爷,靠的不是官职,不是工资,而是院里人的尊重和服从。一旦威信扫地,说话没人听,那这个“大爷”也就名存实亡了。
“那小子太精明了。”闫富贵苦着脸,“票据、存折、工资条……什么都齐全。想从钱上抓他把柄,难。”
“那就换个方向。”易忠海端起碗喝了口水,眼神阴郁,“他不是申请走读,每天回家住吗?这事,本来就不合规矩。”
刘海中眼睛一亮:“你是说……”
“大学生应该住校,这是规定。”易忠海慢慢说,“他李建国凭什么特殊?就因为要照顾妹妹?院里那么多人家,谁家没难处?凭什么他就能搞特殊?”
闫富贵迟疑:“可街道办批了……”
“街道办批了,是因为他说妹妹小,一个人住害怕。”易忠海冷笑,“但咱们可以问问——他妹妹真的小吗?十二岁,不小了。解放前,十二岁的姑娘都能当童养媳了。再说,院里这么多邻居,谁不能帮着照看一眼?非得他天天来回跑?”
这话说得阴险。
李建国申请走读的理由,是妹妹需要照顾。但如果这个理由不成立,那他的走读就站不住脚。一旦学校要求他住校,他就得天天住在学校,丰泽园的工作就得辞——一个月一百多的收入就没了。
没了这份收入,他还能供自己和妹妹上学吗?还能过得这么滋润吗?
“妙啊!”刘海中拍大腿,“老易,你这招高!咱们就从这个角度入手——李建国搞特殊化,不遵守学校规定,占用公共资源。”
易忠海点点头,继续说:“还有,他每天早出晚归,影响邻居休息。早上五点就起来做饭,乒乒乓乓的;晚上十点十一点才回来,开门关门都有声音。这算不算扰民?”
闫富贵也来了精神:“对!这个可以说!我家就住前院,有时候夜里睡得正香,就听见后门响——准是他回来了。”
三人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抓住了李建国的命脉。
“咱们开个全院大会。”易忠海最后拍板,“就以‘整顿院风,维护集体生活秩序’为主题。重点讨论两个问题:第一,李建国违反学校规定私自走读的问题;第二,他早晚作息影响邻居休息的问题。”
刘海中补充:“还要提提他的思想问题——一个大学生,整天往饭店跑,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这像话吗?”
“对!”闫富贵推了推眼镜,“要上升到思想高度。”
三人又商量了细节:谁先发言,谁补充,谁总结。要把这次大会开成一次“批判会”,彻底打掉李建国的气焰,重塑三位大爷的权威。
“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易忠海说,“我明天去跟老孙、老赵几家通个气,让他们在会上支持咱们。”
“我去找老钱、老周。”刘海中主动请缨。
闫富贵小声说:“那……我去跟几家女同志说说。”
“行。”易忠海站起身,“记住,咱们这次是站在道理的制高点上——维护学校规定,维护集体生活秩序,维护社会主义新风尚。他李建国再能说,也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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