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的时光,仿佛被那暗金骨骼化石的沉寂力场拉长、凝滞。
没有日月轮转,只有中央那潭荧光液体周而复始的、极其缓慢的明暗变化,如同某种古老的生命脉搏,为这片死寂的空间标注着时间的刻度。
最初的几天(或许是),众人几乎都在深度昏迷或半昏迷的调息中度过。伤势最重的石破岳与墨千机,完全依靠着身体本能的求生意志和同伴们偶尔渡入的微弱灵力维系生机,缓慢对抗着侵入体内的异种能量与神魂创伤。
红苓在稍微恢复一丝气力后,便强撑着以琉璃净火,轮流为两人驱散伤口处残留的“天威”侵蚀与阵法反噬的异力。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每一次施为后,她都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不得不立刻打坐调息,吸收洞窟内那相对平和的能量补充消耗。但她的净火,也在这一次次的极限压榨与对不同性质“污染”的净化中,悄然发生着蜕变。火焰中心那缕混沌色泽愈发明显,净化之力变得更加精纯、深入,甚至开始隐隐带上一丝“溯本归元”的意味。
月无漪的恢复方式最为奇特。她不饮不食,只是长时间静坐于那潭荧光液池边,盲杖轻触水面,双眸空茫地“凝视”着池中倒映出的、扭曲变幻的微光。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梳理着此地混乱却又相对“闭环”的因果脉络,同时借助池水中某种奇异的、能宁定神魂的微弱力量,抚平识海创伤。她周身的气息越发空灵缥缈,偶尔抬手指向洞窟某个角落,那里便会有一缕极淡的、扭曲的命运之线虚影一闪而逝,仿佛被她短暂地“拨动”或“抚平”。她对这片小小天地的“感知”与“适应性”,正在快速提升。
云疏是恢复最快,却也最忙碌的一个。
太初星髓不愧为混沌原初之力,对各类能量的包容与转化能力极强。纵然此地灵力稀薄驳杂,他也能从中缓慢提炼出可供己用的部分,配合丹药残存药力,稳定着肉身的伤势,尤其是那来自系统反噬的神魂之伤。星图印记在沉寂中缓缓吸收着洞窟内游离的、与星辰相关的微弱能量,自我修复。
但他的心神,大部分时间都沉入了对那枚“寰宇星核”碎片的初步探索与炼化,以及对自身处境的反复推演之中。
碎片内蕴含的信息太过浩瀚,以他目前的修为和权限,如同幼童面对一整座藏书楼,只能小心翼翼地、依靠星图印记的共鸣指引,去“翻阅”那些最表层、最基础,也最可能与眼下困境相关的“书册”。
他了解到更多关于“织星人”文明的知识片段:他们并非自然诞生的碳基或硅基生命,而是某种由“初代星辰意志”凝聚、演化而来的“灵态文明”,天生亲近星辰与法则,其“织星术”的本质,是对宇宙底层源代码的解读与有限度的改写。
他也窥见了一些关于“天命系统”(织机)更具体的运行机制:它如何通过遍布宇宙的“道标”(可能是某些特殊星辰、秘境、甚至强大个体)收集“宿命力”;如何根据预设的“文明演化模型”和“能量守恒协议”,调控区域性的灵力潮汐、天材地宝出世、乃至修行瓶颈的出现概率;以及,那无处不在、却又无形无质的“日志记录”与“异常行为判定”机制是如何运作的。
每一份信息的获取,都让他对头顶那片“天”的庞大与精密感到越发心悸,同时也对“织星人”当年那种绝望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救世”悲愿,产生了一丝复杂的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尤其是当他“读”到一些边缘记录,提及系统在漫长运行中,为了“优化宿命力收集效率”,曾“试验性”地引入“苦难催化”、“悲剧轮回”、“文明重置”等冷酷策略时,那股寒意便再次浸透骨髓。
这盏“长明灯”,照亮前路的同时,也在灼烧着灯油——而那灯油,便是众生的悲欢与命运。
必须找到改变的方法。
而改变的第一步,除了提升自身实力、积累对抗资本外,便是深入理解手中这张或许能撬动系统的“牌”——寰宇星核碎片。
云疏尝试以自身神念、太初星髓、星图印记三者结合,如同最精细的刻刀,一点点“雕琢”、“炼化”这枚混沌晶体。
过程极其缓慢且艰涩。碎片如同一个拥有无数层加密保护的精密仪器,他的炼化,更像是在尝试获得某个特定功能模块的“临时使用权限”,而非掌控其全部。饶是如此,他也渐渐感知到,自己与碎片之间建立了更深的联系,能够更清晰地感知到其内部某些结构,甚至……隐约察觉到碎片本身,似乎也处于某种“待机”或“低功耗”的“受损”状态,需要特定的能量或条件来“唤醒”或“修复”更多功能。
与此同时,他也在密切关注着星曦的状态。
小家伙的恢复方式最为直接——它似乎非常喜欢洞窟中央那潭荧光液体。每日大部分时间,它都会浸泡在池水中,只露出小小的脑袋,身体舒展,星辰般的眼眸半开半阖,如同在享受一场舒适的星光浴。池水中那银蓝色的荧光,会主动向着它的身体汇聚,被它缓缓吸收。它体表的星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明亮、纯净,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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