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天枢星府内,檀香袅袅,文书叠案。
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端坐主位,周身岩元素气息沉稳如岳,两侧分列着璃月七星,初代玉衡星的指尖轻叩桌案,眼神锐利而郑重。下方,墨麟身着玄色劲装,墨陨铠收敛了锋芒,只余腰间破军戟的坠饰泛着冷光。
“璃月境内,常有魔物滋生、异界裂隙隐现,此等祸事,非七星俗世权柄可镇,非仙人清修可绝。”摩拉克斯的声音低沉有力,回荡在厅堂之中,“今,册立墨麟为天罚星,位列七星之外,掌璃月隐秘裁决之权,专司凡人难驭、仙人难及之险事。此职不载于典册,不传于俗世,唯历代七星与帝君知晓。”
话音落,一枚镌刻着玄色麒麟纹样的玉牌自空中缓缓飘落,落入墨麟手中。玉牌触手生温,内里流转着淡淡的岩元素印记,是帝君亲赐的信物,持此牌,可调动璃月隐卫,可入秘境无阻,可先斩后奏。
“另外,”摩拉克斯看向墨麟,眼底带着赞许,“汝一生斩魔无数,护佑璃月生灵,赐号——斩魔护灵真君。”
墨麟单膝跪地,双手捧玉牌过头顶,声音铿锵:“臣,谢帝君恩典。定不负璃月,不负苍生。”
七星起身行礼,初代玉衡星上前一步,语气肃然:“天罚星此职,关乎璃月安危,玉衡星府愿全力配合。”其余七星亦纷纷附和,厅堂内的气氛庄重而肃穆。自此,璃月多了一位隐于幕后的守护者,天罚星之名,成为了魔物与恶徒的梦魇。
时光如白驹过隙,百年光阴弹指即逝。
这百年间,墨麟行走于璃月的山水之间,以天罚星之权,斩除潜藏的魔物,封堵异界的裂隙,平息了数次未被世人知晓的危机。他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却又从未在俗世的记载中留下痕迹。偶尔闲暇时,他会去绝云间陪留云借风真君调试机关,会去层岩巨渊探望被封印的若陀龙王,会坐在小山崖上,看甘雨一点点长高,从那个踮脚摘清心的小丫头,长成了眉眼温婉的少女。
百年间,璃月的风云亦有变幻。归离原一带,魔物集结掀起战乱,史称归原集之战。彼时归终率机关军团镇守,却不慎陷入重围,危急关头,摩拉克斯身披岩甲踏云而来,一杆贯虹之槊横扫千军,将归终护在身后。岩枪破空,石屑纷飞,那一战,帝君的身影成了归终心中最坚实的依靠。
战后,绝云间的桃花开了又谢,归终与摩拉克斯的情谊,也终于越过了千年的界限,水到渠成。
大婚之日,绝云间张灯结彩,仙乐齐鸣。归终身着大红嫁衣,眉眼含笑,摩拉克斯一袭玄色礼服,身姿挺拔,两人并肩而立,接受着众仙与子民的祝福。留云借风真君难得收起了傲娇,送上了亲手打造的机关玉鸾,祝他们“岁岁年年,琴瑟和鸣”;若陀龙王虽被封印,却也以岩元素凝聚出一对玉璧,托人送至,玉璧上刻着“山海同心”;夜叉大将们列队行礼,浮舍大笑道:“帝君大婚,当浮一大白!”伐难、应达等人亦是满面笑意;璃月七星带着万民的贺礼前来,港内百姓虽不知帝君大婚的详情,却也感受到了这份喜气,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焚香祈福。
漫山的桃花瓣随风飘落,落在新人的肩头,落在宾客的发间,整个璃月都沉浸在这份千年难遇的喜悦之中。
小山崖的观景台上,墨麟凭栏而立,身旁坐着甘雨。
甘雨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长发绾成简单的发髻,簪着一朵清心花。她的身形已然长开,眉眼间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少女的温婉,与百年前那个小丫头判若两人。她望着绝云间方向飘来的喜庆气息,看着归终脸上幸福的笑容,指尖轻轻捻着衣角,心中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
她知道,墨麟是她最亲近的人。这些年,他会陪她种清心,会听她讲处理月海亭文书的烦恼,会在她熬夜批改卷宗时,默默为她端来一杯温热的杏仁豆腐。她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的温柔,习惯了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可这份习惯,到底是什么?她还分不清。
是对兄长的依赖?还是对长辈的敬重?亦或是……别的什么?
甘雨侧头看向身旁的墨麟,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硬朗的轮廓。他的眼神望着远方,带着淡淡的笑意,鬓角似乎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霜白,那是百年光阴留下的痕迹。
“墨麟,”甘雨轻声开口,声音软软的,“归终姐姐和帝君大人,看起来好幸福。”
墨麟转头看她,眼底的温柔如月光般洒落,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一如当年:“嗯,他们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
甘雨微微歪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那丝触动愈发清晰,却依旧像隔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她轻轻“哦”了一声,又转头望向绝云间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风拂过山崖,带来清心花的香气,也带来了远处的欢笑声。墨麟看着身旁少女懵懂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不急。
百年都等过来了,他还可以等更久,等她看清自己的心意,等她走到自己身边,等属于他们的,那一场迟来的花开。
落日熔金,云海翻涌,璃月的山水间,满是岁月静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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