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朝下。十分钟前,她发了一条消息:“我今天吃了你最爱吃的那家云吞。”发完后,她就没再看聊天界面。
阳光照进屋子,落在沙发上。她看着窗外,楼下的梧桐树在风里轻轻晃动。一只麻雀飞到阳台栏杆上,看了她一眼,又飞走了。
她觉得周围很安静,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
半小时后,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回复,是一条新闻推送——#江照江俞白同框照引热议#。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照片是他们在《歌手》节目后台拍的。他低头看表,她看着地面,两人靠得很近,但谁也没说话。
评论有人说:“他们之间好像有默契,不用说话也能懂。”
也有人说:“明明站在一起,却感觉好远。”
沈照轻轻叹了口气。她正要放下手机,经纪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新的行程单。
“别总看这些了。”经纪人语气平和,“你现在走得很稳。”
沈照点点头,把手机递过去。
经纪人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停顿了一下,说:“有时候,最深的感情,反而不会说出来。”
沈照愣了一下。
那天晚上,她在宿舍拿出日记本,台灯亮着。她写了一句话:
“我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写完后,她停下笔,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点。她合上本子,嘴角微微上扬。
工作室里,江俞白刚结束一段混音。他摘下耳机,合伙人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
“热搜上了,很多人在讨论你们的事。”
他应了一声,眼睛还看着电脑屏幕。《山海》这首歌还在修改,副歌部分还没定稿。
“要回应一下吗?”
“不用。”他低声说,“有些事,解释没用,也不需要解释。”
他打开合作名单,在“沈照”那一栏看了很久。最后他在旁边写了几个字:“音色干净,情感真挚。”然后删掉了后面一句,只留下这八个字。
他知道外面有很多传言,也知道她可能会难过。但他不能开口,现在还不行。他必须先把这首歌做完,让它出现在最合适的位置。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哪怕她还不知道。
深夜,他走出大楼,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手机震了一下,是系统提醒:今天最后一次查看社交平台。
他解锁手机,打开账号。主页什么都没发。他手指停在发帖按钮上,想打字,又删掉了。
最后,他点进她的主页,看了她最新发布的排练视频。她穿着白衬衫,一边哼唱一边调整动作,眼神很认真。
他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第二天中午,沈照在舞蹈室休息。经纪人把手机还给她一会儿。
屏幕亮起,一条通知跳出来:【您关注的用户“江俞白”更新了动态】。
她心里一紧,点进去。
没有文字,没有照片。
只有一首新上传的试听曲,名字叫《山海·初版》,演唱者写着“待定”。
发布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
她戴上耳机,按下播放。
前奏响起,很轻,像清晨的水声。到了副歌,旋律一下子开阔起来,像太阳从山后升起来。那一刻,她听出了熟悉的调子——那是他曾随口哼过的,是他们以前在录音棚外相遇时,他哼给她听的那一段。
她站在原地,眼睛慢慢变红。
原来他还记得。
傍晚,江俞白路过一家老式早餐铺。门口挂着一块木牌:【手工鲜肉云吞,每日限量】。
他想起她曾笑着说:“这家汤底熬了八小时,喝一口就能暖到心里去。”
“来一碗云吞。”他说。
老板娘端上来,热气腾腾。他拿起勺子搅了搅,看见汤面上飘着一颗葱花,形状像个月牙。
他喝了一口,味道和她说的一样。
风吹过来,带着夏天的气息。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是一条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写着:“我是昨天吃云吞的人。”
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笑意。
他点了“通过”。
回了一句:“下次,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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