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醒来时，阳光照在床头。她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屏幕亮了，那条“还在”还留在聊天框里。她看了两眼，把这两个字设成了锁屏。
她去洗漱，换衣服，出门。风吹在脸上有点凉。经纪人打电话来说今天的安排，她听着，说：“好，我去。”
广告拍摄从九点开始，连着三场。她在镜头前笑，动作自然。换衣服的时候喝了一口咖啡，手有点抖。助理问她要不要休息，她说：“不用，我没事。”
中午她参加电台连线，下午是直播。她坐在镜头前介绍产品，声音温柔，眼睛有光。弹幕有人说“姐姐状态真好”，她笑了笑，没说话，但记下了这句话。
直播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助理递给她新的行程单，说周三下午加了一场海外预录。
沈照看着那行字，停了几秒。
“把这个推掉吧。”她说。
“为什么？”助理问。
她没回答，只摇头：“别问了。”
回到家，她脱掉高跟鞋，光脚走到沙发坐下。她打开平板，想看江俞白以前的舞台视频，手指放在播放键上，最后还是合上了。
她抱着膝盖坐着，下巴靠在腿上，看着窗外的灯光，小声说：
“江老师……你在做什么呢？”
声音很轻。
工作室里，江俞白戴着耳机听歌。他皱眉，反复听同一段副歌。合伙人说有几个歌手愿意唱《山海》，但条件太多。
“他们不合适。”他说。
他翻名单，一页页划过去。新人技术不错，但不对味。翻到一张照片时，他停了一下——是沈照三年前第一次登台的截图，他存进了“有潜力”文件夹。
他看了两秒，关掉了。
午休时，他躺在沙发上闭眼。手机亮了，是晨曦传媒发的沈照行程公告。他看了一眼，退出APP，继续睡。
傍晚试音，他进录音棚。唱到“赴一场绝望的约”时，突然停下，摘下耳机。
“不对。”他说。
工作人员问要不要重来，他摆手：“明天再说。”
走出大楼，天黑了。他抬头看城市灯光，掏出手机，点开沈照的聊天框。
输入：“最近很忙？”
又删掉，锁屏，放进口袋。
沈照洗完澡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剪粉丝做的应援视频。有人把她和江俞白同框的画面拼在一起，背景音乐是《贝加尔湖畔》。
她看着看着，眼睛有点酸，关掉视频，打开备忘录。
写：“你说比赛不重要，可我好想赢一次给你看。”
删了。
再写：“今天看到你的名字上热搜预测，心跳快了三秒。”
还是删了。
最后留一句：“你发新歌那天，我会请假。”
没发出去，只是保存了。
江俞白在家整理文件，电视播着娱乐新闻。画面一闪，出现沈照红毯的照片。他拿起遥控器想换台，却停住，看完了整条新闻。
然后他打开音乐平台后台，查她新歌的播放量，看了很久。
凌晨两点，沈照还没睡。她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手机放在胸口。
同一时间，江俞白站在阳台，手里一杯温水，看着远处的夜色。没有抽烟，只有风吹过衣服。
谁都没发消息。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响了。沈照起床，洗漱，出门。
车上经纪人又打来电话，说周三下午的任务取消了，改成了两个采访。
她听完说：“好。”
车子开向第一个拍摄地，太阳慢慢升起。
她看着窗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又放下。
第一条广告拍完，导演喊卡。她站着，忽然说：“下次活动，能不能别排在周三下午？”
助理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她看向天空，“那天……他可能会发新歌。”
助理点点头，记下了。
她抬手挡了下阳光，笑了。
下一秒，手机震动。
她低头看。
是一条新消息。
来自江俞白。
只有两个字：
“还在。”
她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很久，嘴角慢慢扬起。
她回了一个表情包——一只小熊挥手打招呼。
发完才发现这个表情昨天用过。她想撤回，又觉得太明显，就没动。
过了十分钟，对方已读未回。
她把手机扣在桌上，深呼吸，继续工作。
江俞白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看到那个小熊表情包。他看了几秒，点开她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昨晚十一点发的，一张自拍，车窗外面是夜景。
配文：【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他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吃到一半，他说：“把《山海》的demo再发我一遍。”
合伙人问：“有人选了？”
“没有。”他说，“我想再听一次。”
音乐响起，他闭上眼。
唱到第二段主歌时，他睁开眼，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名字。
写完又划掉。
但他没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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