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白轻轻合上钢琴上的乐谱,指尖在封面停留了片刻。窗外阳光斜斜地洒进来,落在黑白琴键上,像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粉。沈照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没说话,可眼底亮得像是盛着整片春日的湖水。
“你真的要选那首歌?”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这午后的宁静。
江俞白没回答,只是转身走向书桌,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老旧的U盘。标签上写着两个字:山海。那是三年前写下的旋律,久到连他自己都以为早已沉入记忆深处。
沈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它!我就知道是你藏起来的那个!”
“还没决定。”他说,语气淡淡的。
“可你都拿出来了呀!”她笑着抢过U盘,举在空中晃了晃,“我偷偷听过了,副歌那段,每次听到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不是疼,是通了。”
江俞白看了她一眼。她穿着宽大的米白色卫衣,头发随意扎起,几缕不听话地翘着,可那双眼睛,清澈又坚定,像极了小时候趴在窗边等雨停的模样。
“你不觉得……太沉重了吗?”他低声问。
“重才动人啊。”她轻轻地说,“大家都记得你唱《贝加尔湖畔》时的样子,像风拂过湖面,温柔得让人心安。可你知道吗?温柔的人,也有想大声说话的时候。”
江俞白怔了怔。
她继续说:“你不需要一直安静。你可以有风暴,有雷鸣,有燃烧的夜晚。哪怕只一次,也让世界听见你心里的声音。”
他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接过U盘,指尖微微发颤。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排练厅的玻璃窗。
五位乐手已经就位。鼓手调试着节奏,吉他手轻轻拨动琴弦,音符如露珠滴落般清脆。他们彼此点头致意,像老友重逢,无需多言。
“老师,准备好了。”鼓手抬头微笑。
江俞白戴上耳返,闭上眼。
音乐缓缓流淌而出——低沉的贝斯如大地呼吸,失真吉他似远方的呼唤。他开口时,声音很轻,像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我看着 天真的我自己”。
没有喧嚣,只有专注。录音师放下了悬在暂停键上的手,导播悄悄摘下耳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副歌来临。
“他明白 他明白 我给不起——”
声音陡然拔高,却不刺耳,反而像一道划破阴霾的光,带着痛楚,也带着释然。江俞白睁开眼,目光坚定。他向前一步,踏上监听音箱,仿佛走向一片从未踏足的原野。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那一声呐喊,不是愤怒,而是觉醒。鼓点应和着心跳,吉他墙轰然升起,如同晨曦冲破云层。灯光悄然变幻,从深蓝渐变为暖金,像黎明初现。
沈照站在角落,捂住嘴,眼眶发热。她听过他无数遍试唱,可这一次,不一样。这不是表演,是一个灵魂终于对自己说了真话。
间奏时,他脱下外套,露出简单的黑色背心。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走到舞台边缘,背对众人站了几秒,然后缓缓转身,再次握紧麦克风。
最后一段副歌,他唱得越来越轻,像一场长途跋涉后的低语。“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重复三次,最后一次只剩气息,他缓缓跪下,额头轻轻抵住支架,像在向过往告别。
全场静默。
十秒,十五秒……然后,掌声如春风拂过原野,温柔而汹涌。鼓手站起身,吉他手摘下拨片放在琴弦上,贝斯手轻拍胸口,向他致意。
“江老师……真好听。”有人低声说。
江俞白仍跪在地上,喘息未定。他抬起头,视线模糊了一瞬。
沈照跑过来,蹲在他面前,眼里含着泪,却笑着:“你怎么能这么唱?太拼命了。”
“因为值得。”他嗓音沙哑,却温和,“这首歌,等了很久。”
“可你不怕唱坏了嗓子?”
“有些话,比保护更重要。”他望着她,“谢谢你,一直记得‘山海’。”
她鼻子一酸,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抱了抱他。
正式演出当晚,七点半,后台。
江俞白坐在镜前,工作人员为他整理妆容。皮衣穿在身上,拉链半开,项链静静垂在胸前——银色音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老师,耳返测试。”技术员递来设备。
他戴上,导播的声音响起:“环境音已接入,请确认。”
下一秒,他听见了。
极轻的、细微的声响,像是冰面在阳光下缓慢裂开,又像春风拂过湖心。那是他曾在贝加尔湖畔录下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知道他藏了这段音频。
他闭了闭眼,嘴角浮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
门外传来敲门声,沈照探进头,手里拎着保温杯:“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
“谢谢。”他接过,喝了一口,温热甜润。
“紧张吗?”她靠在墙边,轻声问。
“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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