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信不重要。”他说,“关键是,你能不能做到不越界。”
“当然。”她放下筷子,神情认真,“我只是帮你挡掉那些浪费时间的,真正重要的决策,你说了算。我要是擅自做主,你就把我拉黑,以后再也不给我唱歌。”
江俞白嘴角微动,几乎是一道看不见的弧线。
“还有,”她补充,“你要是觉得我烦,随时可以说停。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你已经够缠了。”他低声说。
“可你没赶我走。”她笑得更开心,“说明你心里是愿意的。”
他没反驳。
窗外天色渐暗,楼下的车流声隐隐传来。房间里只有火锅沸腾的声音,还有她偶尔哼的旋律——是他某首未发布demo的副歌,断断续续,却格外动人。
“对了,”她忽然说,“下周有个音乐节主办方联系我,想请你作为神秘嘉宾压轴出场。他们承诺不安排采访、不强制露脸,只表演一首歌,报酬八十万,你看要不要考虑?”
江俞白摇头:“不去。”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她叹气,“但他们答应让你戴面具上台,全程不露脸,镜头只拍背影或剪影,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不行。”
“那换个思路。”她眼睛一转,“不如我们做个联名企划?你出曲,我出词,以‘双人匿名组合’形式发布一首单曲,先试水市场反应。要是热度高,再考虑其他合作。”
江俞白看了她一眼:“你写词?”
“怎么?”她不服气,“我写过剧本作业,还拿过奖!而且我天天听你讲音乐,耳濡目染总会有点感觉吧?”
“你上次写的歌词,押韵都没对上。”
“那是练习!”她脸红了,“这次我认真准备,还可以找你修改。就当……一次创作实验。”
江俞白没说话,但没立刻否定。
她立刻趁热打铁:“我们可以先发一段10秒预告,不露脸,不报名字,只放旋律片段。如果数据好,再决定是否公开身份。”
他终于开口:“预告不能超过10秒。”
“行!”
“编曲必须由我主导。”
“没问题!”
“收益全部归你。”
“不行!”她瞪眼,“这是合作,不是施舍。五五分,或者你七我三。”
“我不要。”
“那我也不要。”她抱臂,“你要不收钱,这歌就不发。”
两人对视一秒。
江俞白先移开视线。
“随你。”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先把小样做出来再说。”
沈照咧嘴笑了,迅速夹了块肥牛放进他碗里:“这就对了嘛!合作第一步,从一顿火锅开始。”
汤还在咕嘟,香气袅袅上升。她一边涮菜一边哼歌,节奏轻快,像是春天悄悄走近的脚步。
江俞白靠着沙发,听着那不成调的哼唱,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着节拍。
是他刚写完那首新歌的主旋律。
她没发现,还在忙着捞丸子。
他也没说破。
只是端起碗,低头吃了口她夹给他的菜,舌尖泛起暖意,像听见了久违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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