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书柠从临时安置罗恩的房间出来,等候在外的威廉等人立刻围了上去。
“林医生,罗恩他……怎么样了?” 威廉语气焦急,他与罗恩的友情显然极为深厚。
书柠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医者面对心结时的无奈:“身体上的创伤已无大碍,我的针药能修复他的脏腑,止血生肌。但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重,“我的医术再高明,也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他现在心脉虽通,心气却已绝了。”
这话让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为了转换心情,也为了兑现带礼物的承诺,书柠和云开在威廉及其妻子艾丽莎的陪同下,暂时抛开阴霾,游览了E国着名的湖光山色与历史古迹。同时,他们也化身“扫货”父母,精心为家里的两个宝贝挑选玩具。
云开甚至亲自在高端玩具店流连,仔细挑选:星空海豚,做工精致的木头小木马、会发出柔和星光音乐的小城堡、适合婴幼儿抓握的套娃堆叠塔、色彩鲜艳的金字塔敲敲乐、锻炼手眼协调的蒙台梭利忙碌板、可爱的形状配对盒、安全的大颗粒积木、以及能辅助学步的推行车……每一样,他都细心检查材质和安全性,并且,全部都是双份,绝不厚此薄彼。
威廉看着云开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巨头,此刻如此认真地挑选着婴幼儿玩具,不禁好奇又带着几分调侃地问道:“窦先生,看您这架势,林医生和您……是有两个小宝贝?”
提到孩子,书柠脸上自然地流露出温柔的笑意,接过话头:“对啊,是双胞胎儿子,调皮得很。”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深切思念。
威廉闻言,也憧憬地搂住身边的艾丽莎,玩笑道:“不知道我的儿子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
书柠听了,目光在威廉和略显羞涩的艾丽莎身上一转,以医者的口吻淡然却笃定地说道:“如果你们在拿到我送的养生丸当晚就服用并同房,以你们双方的身体基础,不超过一个月,必有消息。”
艾丽莎的脸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苹果。他们两人其实还未服用那珍贵的药丸,总觉得还年轻,不必着急。此刻听到书柠如此肯定的说法,心中不禁都动了起来,看来这件事,确实要提上日程了。
在离开E国的前夜,书柠和云开再次去看了罗恩。他依旧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那浓烈的求死之志丝毫未减。
云开走上前,他没有说太多安慰的空话,而是直击要害,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罗恩,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难道不想为你母亲报仇?让那些造成这场悲剧的人付出代价?你现在这样求死,你母亲在天之灵,她能安息吗?她会希望你这样结束自己吗?”
提到“报仇”,罗恩空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闪过一丝极微弱的厉色,但随即又迅速湮灭,恢复了死寂。他不是没想过报仇,但他更清楚,自己势单力薄,卡文迪许家族旁支盘根错节,与政界牵连甚深。他唯一的好友威廉,他不想也不能将安德森家族拖入这肮脏的政治漩涡,那会害了威廉。
一直静静观察着他的书柠,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逝的眼神变化,以及其后的顾虑。她上前一步,站在云开身边,看着罗恩,清晰而平静地开口,抛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提议:
“罗恩,如果你担心的是力量不足,无法对抗仇敌,那么,我可以帮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信服力:“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平台,帮助你成长,积累你需要的力量、人脉和资源,直到你完全有能力靠自己去清算这一切,为你母亲讨回公道。”
她顿了顿,给出了具体的橄榄枝:“我正在寻找一名助理,需要具备国际视野、金融管理基础,以及……坚韧的心性。你很符合我的要求。跟着我,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获得你想要的成长。”
这番话,如同在罗恩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报仇”的希望与“成长”的路径同时出现,让他灰败的眼珠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开始转动,显然是在剧烈地思考、权衡。
书柠没有逼他立刻做出决定,她将一张只印有“柠安堂”地址和加密联系方式的卡片放在了他的床头。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考虑好了,可以来华国云圳的‘柠安堂’找我。”
说完,她便与云开转身离开,将思考的空间留给了罗恩。
翌日,书柠和云开踏上了归国的旅程。E国之行,参加了一场婚礼,救了一个人,也或许……播下了一颗未来将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但此刻,他们心中最迫切的,是归家。想娃想得紧,也不知道那两个小捣蛋,还记不记得离开了好几天的爸爸妈妈。 飞机的舷窗外,云海翻腾,归心,早已穿越万里,落在了云顶苑那温暖的婴儿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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