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淞的指尖在谢争掌心轻轻挠了挠,尾巴尖也不安分地扫过谢争的手腕。
她看着谢争因为挂着雪粒有一点湿意的睫毛,声音放得很轻:“我怕你赖账。”
谢争被她这小动作挠得心头痒痒的,忍不住笑,收紧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观复仙尊,你这般患得患失,可有失风度。”
“在师尊面前,不需要风度。”
时知淞答得理直气壮,湛蓝色的眼眸在雪夜映衬下格外清亮。
她很开心,现在雪洗峰寂静无比,只有她们两人。
这很好,她所求的也不过唯有谢争二字而已。
谢争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心头那点玩笑的心思也渐渐沉淀下来。
或者说,对于认真的感情,她向来也会认真的回复。
她望进那片湛蓝,仿佛能看到里面藏着的万千思绪。
“时知淞。”
谢争唤她,语气不再漫不经心。
“嗯。”
“等处理好天魔的事。”
谢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再次说道,“等此间事了,尘埃落定,我们便结为道侣。”
“嗯。”
她们都没有再说话。
月光静静流淌,雪洗峰上一片静谧,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谢争道:“但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说实话我没有搞清楚姜适到底是什么想法……”
“灼音那里半分动静也没有,七个【界】只剩下两个,她们一点也不急吗?还是说,她们还打着献祭的主意?”
“灼音行事诡谲难测,但目的明确,就是要用你作为【钥匙】。”
时知淞思忖片刻。
“如今七个【界】已去其五,她们的时间同样紧迫。”
“问题就这么来了。”
谢争叹了口气,“相文风如今问她什么她却都不再说了,我也不清楚知晓她成为使徒之后都干过什么。”
“师尊是如何想的。”
知她心软,时知淞问道。
“我……”
谢争犹豫了一下,坦言,“我不知道,但我会以大事为先。”
“师尊不必多想。”
时知淞转过头,湛蓝色的眼眸在雪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澈,
“若师尊觉得她尚有挽回的余地,尚有作为相文风而非【使徒】的价值,那便值得一试。若觉得她罪无可赦,过往种种皆已烟消云散,那便不值得。”
谢争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选择权在自己手里。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时知淞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正被她牢牢握着。
“再说吧,在知道她成为【使徒】之后干过的所有事之前,我并无资格随自己心意处置她。”
谢争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应对天魔和剩下的【界】。姜适那边……”
“他之前跳得那么高,如今看各宗联合起来,形势一片大好,倒是缩回去了。但这反而更让人不安。”
“眼下又无确凿证据……”谢争有时候挺羡慕那些魔道的,看不爽便直接干了,不用讲道理什么的。
“他在观望。”
时知淞一针见血。
“他在等一个变数,或者说,在等我们与【使徒】两败俱伤。无论哪方获胜,他都能从中牟利。若我们胜,他依旧是布穹宗宗主,最多是之前有些误会。”
“若【使徒】胜……他或许早已准备好了退路,甚至可能与那边有所勾连。”
谢争笑了一声:“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他若真与【使徒】有染,绝不会毫无动作。灼音那边沉寂太久,这不正常。”
话题又绕了回来。
“有两种可能。”
时知淞分析道,“其一,她们在酝酿更大的阴谋,需要时间准备。其二,她们内部或许出现了我们不知道的变故,导致计划延迟或改变。”
“变故?”谢争蹙眉,想到了什么,“相文风被抓,会不会对她们影响很大?相文风精于【移机】推演,是她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失去她,等于失去了对时机和地点的精准把控……那她们干嘛不来营救?”
“相文风态度模棱两可,她们也许不放心,更何况……”
时知淞道,“你现在身份公开,实力也在逐步恢复,身边还有我……她们想要硬来,难度倍增。”
谢争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
“所以,推演者没有了,她们说不定会等待一个不需要推演也能确保成功的时机……比如,早就知晓的,某个特定的天象,或者……”
她抬头,与时知淞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
“月晦之时。”
“没错。”
谢争眼神锐利起来。
“相文风之前提到过,她们的计划需要结合月晦之时。如今失去了她的精准推算,她们只能等待下一个确切的月晦之夜。而那个时间……”
“不会太远了。”
时知淞道。
寒风卷着雪沫,掠过寂静的山巅。
谢争坐直:“但她们如果想尝试最后一次献祭的机会,也需要有人来启动阵法,还有其他【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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