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再说。”
谢争重复了一遍当时的话,然后道,“现在,我们出来了。”
时知淞承认,声音平稳:“是,我心悦你,谢争。”
没有迂回,没有试探,她就这样直接地把一片真心摊开在谢争面前。
谢争看着她,表情复杂了几分。
她沉默着,像是在斟酌词句。
时知淞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
等待着一个宣判。
谢争问道:“从何时起?”
这个问题似乎让时知淞陷入了回忆,她眼底掠过一丝恍惚,又很快恢复清明。
“不知所起。”她回答得很诚实,“回过神来时,已然如此。”
时知淞看着谢争,目光专注而坦然:“并非因你是谢争,也并非因你是谢清许。”
“只是你。”
谢争与她对视着,忽然弯了弯眼睛,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别的什么:“时知淞,你这人……还真是……”
找不到形容词,谢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出手,碰了碰时知淞左手手腕上那几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浅淡红痕。
时知淞感觉到自己微微屏住了呼吸。
谢争收回手,道:“时知淞。”
她认真的看着她,语气有几分郑重。
“我听到了。”
她没有说“我接受”,更没说“我拒绝”。
只是听到了。
时知淞看着她,也浅浅的笑了一下。
“嗯。”
她再次应道,声音比刚才更轻。
她明白了谢争的拒绝。
“你听到了便好,其余再议……我们像从前一样相处,不要躲着我,好吗?”
谢争点点头。
有些话,无需说得太满。
有些心意,点到即止。
听到,便已足够。
至于以后……
来日方长。
谢争张扬的笑了笑,露出颗尖尖的虎牙:“所以,尊敬的观复峰主,时知淞时仙尊,接下来有何指教?是打道回府,还是……”
她的目光瞟向窗外,意思很明显。
时知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街市的热闹隐约可闻。
她收回目光,看向谢争的腰,言简意赅。
“养伤。”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伤愈之前,不得离开。”
谢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垮下肩膀,哀嚎一声:“不是吧——?”
“我给宗门回信,这几日,安心待在这。”
时知淞没有理会她的抗议,转身走到桌边,开始布置一个简易的聚灵阵,显然是打算将这里作为临时的养伤之所。
阳光透过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屋内,一人忙碌,一人笑看。
屋外,凡尘依旧。
“时知淞。”
安静没多久,谢争忽然又叫她。
时知淞看向她。
谢争也看着她,很认真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寻回【不争】。
谢谢你的信任。
也谢谢你的……克制。
时知淞与她对视片刻,缓缓垂下眼眸。
“不必。”
她笑了笑,声音很轻。
——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便在这云过初酒楼的客房里住了下来。
谢争的伤势在聚灵阵和时知淞每日输入的温和灵力滋养,以及时知淞传信找杨轻虞要的丹药下,恢复得很快,腰间的伤口愈合收口,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新疤。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调息,巩固修为,偶尔觉得闷了,便会拉着时知淞说话。
时知淞话不多,但谢争问她什么,她都会回答。
从霜墨镇的风土人情,到近期修真界的些许传闻,再到一些剑道修炼上的见解。
有时,谢争啰里啰嗦的念叨着其他什么,时知淞也大多只是静静听着。
偶尔被她过于跳脱的言论噎住,便会蹙眉,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
云过初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这几日换着花样的点心和吃食让谢争啃的很痛快。
谢争拈起一块做成梅花形状的粉色糕点咬了一口,满意的眯起眼,抬头看向坐在对面,正执壶为她斟茶的时知淞。
她咽下口中的糕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说起来,你之前提到那蛊毒,是信任的故人所下。那人……后来如何了?”
她问得含糊,但意思明确。
时知淞将斟好的七分满的茶杯推到谢争面前,茶水澄澈。
“我以为师尊知道。”
?
谢争拈着糕点的手顿在半空,饮了一口茶,有点茫然:“你以为我知道?我知道什么?”
时知淞看着她脸上茫然不似作伪,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了然。
“是相文风。”
“咳咳咳……”
谢争直接呛到了。
“……你四师兄???”
时知淞点了点头,确认了她没有听错。
“为何?”
谢争下意识追问,紧紧皱起了眉,“他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是被迫?还有,他如今人在何处?”
“不知缘由。”
时知淞放下茶杯,“事发之后,他便叛出宗门,不知所踪。宗门追查百年,线索寥寥但指向他可能变成了【使徒】,但因一些缘由不便公布其叛逃之事,对外宣称他闭关冲击瓶颈,实则秘密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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