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会和小女孩去采带露的野菊,罗莎莉把最大的一朵别在她发间,笑着说 “姐姐这样真好看”,然后便在花丛中跳起舞来 ,
她穿梭在野花间,舞裙扫过花瓣,带起的露珠落在草叶上,像撒了一把碎钻,连蝴蝶都跟着她的舞步打转;
傍晚,罗莎莉趴在她膝头听她唱歌,听完就会即兴跳一段舞,有时模仿夜莺飞翔,有时学着溪流蜿蜒,从不会追问 “这是唱给王子听的吗”,只会拍手说 “姐姐的歌声配我的舞蹈,肯定能让镇上的人都喜欢”。
有一次,罗莎莉的舞裙被勾破了一道口子,希尔薇拿着针线修补,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想绣上阿德里安喜欢的银纹。可看着罗莎莉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举着刚赚的铜板喊 “我们可以买更多蜂蜜糕啦”,还顺势在屋里跳了一段 ,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破口的裙摆反而成了独特的装饰,随着动作轻轻飘动,像带着风的痕迹。
希尔薇忽然停住了手 ,她为什么要一直绣别人喜欢的图案?
她望着手里的针线,第一次没有按 “应该的样子” 去做,反而顺着破口的形状,绣了一朵小小的雏菊,和罗莎莉裙摆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哇!姐姐绣的雏菊好可爱!” 罗莎莉穿上裙子,立刻在草地上跳了起来,跳跃时裙摆扬起,雏菊与彩绸交织,连阳光都仿佛被吸引,落在她舞动的身影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希尔薇看着她的笑脸与优美的舞姿,忽然觉得指尖传来一阵陌生的暖意, 原来不用迎合任何人,只是为自己喜欢的事动手、为自由的舞蹈伴奏,会这样轻松。
真正的转变,是在一个雨后的清晨。
罗莎莉要去镇上跳舞,却发现暴雨冲垮了木桥。
小女孩蹲在河边急得快哭了,希尔薇却忽然拉起她的手:“我们不用去镇上,在这里也能跳。”
她牵着罗莎莉走到草地中央,望着天边的彩虹,第一次主动唱起了自己小时候编的歌 —— 那首歌带着山野的气息,尾音里有轻快的跳跃,像雨滴落在荷叶上的声响。
罗莎莉立刻跟着歌声起舞。
希尔薇的歌声不再压抑,长发被风吹得散开,也不再下意识地去绾, 她看着罗莎莉灵动的舞姿,看着阳光落在女孩舞动的身影上,忽然明白,自己也可以像这样自由。
她不再执着于 “公爵之女” 的端庄,也不再想着 “王子未婚妻” 的身份,只是单纯地享受着唱歌的快乐,享受着为这优美舞蹈伴奏的幸福,享受着阳光落在脸上的温度。
两个身影在彩虹下旋转,一个唱一个跳,像两朵自由绽放的花,美得让人心颤。
那天晚上,希尔薇坐在窗边,看着罗莎莉在灯下数铜板,忽然轻声说:“以前,我总以为我的人生,就是为了阿德里安而活。我学他喜欢的甜点,唱他喜欢的歌,连穿什么颜色的裙子都要按他的心意来。”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窗台上的雏菊,“可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谁的附属品,我是希尔薇,是能为你优美舞蹈伴奏的希尔薇,是能为自己绣雏菊的希尔薇。”
罗莎莉似懂非懂地抬头:“姐姐的歌声和我的舞蹈最配啦!”
希尔薇笑了,那是她坠崖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是为了讨好谁,也不是为了掩饰悲伤,只是因为此刻的平静与满足,因为身边有这样灵动的舞蹈、这样温暖的陪伴。
她忽然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不是追逐那个不爱自己的人,不是困在别人定义的 “幸福” 里,而是为自己而活,为身边的温暖而活。她可以陪着罗莎莉去镇上跳舞,看她用优美的舞姿点亮集市;可以在清晨采花,在傍晚为她的舞蹈伴奏;可以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当她再次唱起歌时,歌声里没有了过去的破碎与哀求,只剩下自由与明亮。
这样温暖又自由的日子,像裹了蜜的糖糕,让希尔薇几乎忘了过去的伤痛。
但是很快却被一条坏消息打破。
那天希尔薇正在小木屋前晾晒刚采的野菊,她刚把最后一束野菊挂好,就看见罗莎莉跌跌撞撞地从镇上跑回来,鹅黄色舞裙上沾了不少尘土,平日里总是扬起的嘴角此刻紧紧抿着,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慌张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
她手里的布兜歪在一边,铜板撒了好几枚在草地上,却顾不上捡,直奔希尔薇而来。
“姐姐!不好了!” 罗莎莉跑到希尔薇面前,大口喘着气,抓着她衣袖的手都在发颤,“我刚才在镇上听人说…… 说那个王子,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阿德里安,他被米蕾公主关起来了!就关在都城的监牢里!”
“阿德里安?” 希尔薇晾晒野菊的手猛地一顿,手里的花枝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弯腰去捡花枝的动作都变得僵硬,指尖触到的草地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心里却瞬间冰凉 ,她怎么会忘了,这里是米蕾公主的国家。
“你说…… 他被囚禁了?在都城?”
一旦王子被囚禁,那国家该怎么办?
至此,第三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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