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带着黑丝绒手套的手抓住幽冥链的一端,不断地将其收紧,,链身符文亮起,放出的黑气像枷锁般勒得哪吒动弹不得,枪尖的火焰都黯淡了几分。
后卿轻缓道:“三太子,你的实力是很强!可惜当我的对手你还不配!”
他稚嫩的声音夹杂着嘲讽。
后卿缓缓走向被捆住的哪吒,墨黑头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只有琥珀色瞳孔里闪着冰冷的光。他抬手扼住哪吒的喉咙,指尖微微用力,少年的脸色瞬间涨红,黑色长发下的双眼因窒息而微微圆睁。
“别动。” 后卿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再动一下,他就没命了。”
“哪吒!” 王默惊呼着俯冲而下,金红光在掌心凝成巨箭,借着下落的重力加速度,箭簇拖着彗星尾焰射向锁链。
“哈,真是太讽刺了!”后卿轻声道:“默,过去千年了!你终于长大了。”
女娲石自诞生人身起,心智成长极为缓慢,最初来到人类部落,虽有成人外表,却如婴儿一般,不通世间常理,不懂人情世故。
她以女娲大神的命令行动,只知杀戮和拯救。对世间一切保持着最初的看法,不知何为人性。
然而对当时的默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她身边有太多能护着她的同伴。
“哪吒,我问你。”后卿单手掐住哪吒的喉咙,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天庭将她当时的记忆消除了吧!”
默明明早在几千年前就成功长出一颗心脏了!
哪吒沉默不语,没有回答,他趁后卿思绪停留在千年前的时候,将体内的三昧真火凝聚于指尖,猛地向后卿的手臂戳去。火尖虽小,却带着灼热的力道,后卿吃痛,扼着喉咙的手微微一松。哪吒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混天绫突然从袖中飞出,缠住后卿的手臂,同时脚尖发力,试图挣脱幽冥链的束缚。
“该死!”后卿怒吼道。
王默和水王子趁机同时发难,金红火焰与水龙齐头并进,直扑后卿面门。
后卿腹背受敌,不得不松开哪吒,转身应对两人的攻击。哪吒重获自由,枪尖带着星火直刺后卿后背,三人再次形成夹击之势。
此时王默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狼狈不堪!
后卿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对人性的嘲讽:“女娲石,你真是可笑,人类一边互相残杀,为了利益争得头破血流,一边又假惺惺地谈什么守护。”
后卿操控着幽冥链,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王默,他质问道:“你告诉我,这些贪婪、自私、虚伪的人类,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拼死守护?”
王默单手握住锁链,喊道:“后卿,你别忘了最初你是作为一个人活着的,为什么要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我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后卿冷声道:“我是被同伴抛弃了,才死在战场上的。”
他继续操控着幽冥链加大力道,锁链如附骨之疽般将三人围绕。
“人类有什么好值得拯救的!”后卿说道:“他们歌颂牺牲,却在祭品该由谁献上时退到最后一排;他们推崇坦诚,却在真心话可能刺破体面时,把嘴唇抿成一道沉默的锁。有人对着历史书里的背叛捶胸顿足,转头就在合作协议里埋下让同伴万劫不复的伏笔;有人对着宗教典籍里的慈悲顶礼膜拜,却在弱势群体伸手求援时,用 “众生平等” 的空话遮住自己紧攥钱包的手。他们总在为自己的怯懦找 “理性” 当借口,为自己的贪婪贴 “上进” 的标签,甚至在伤害他人后,还能对着镜子里的倒影说:我本善良,只是迫不得已。”
说完后卿脸上露出冰冷而又冷酷的笑容,在他看来人性的幽暗从不在于纯粹的坏,而在于他们总能在自私的泥沼里,为自己搭建起名为 “正义” 的浮桥,还骗自己说,这就是光明的方向。
王默听完后卿的话眼神一怔,随即反驳道:“我不是为了守护人类!”
她脱口而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
“我作为神器,守护从来你口中高高在上的神!”王默终于将自己一直保护人类的真正理由说了出来。
“我之所以拼命的保护人类,只是希望女娲大神能够不要为了人类尽心竭力。保护人类是女娲娘娘的心愿,而我只是希望守护住她的心愿。也许我永远不能算作一个真正的神,自始至终我想保护的从来都是女娲娘娘!”
“哈哈哈!”后卿听完王默守护人类的理由突然爆发出狂烈的笑声,那笑声如同夜枭啼叫,尖锐而刺耳,可笑着笑着,那笑声里竟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悲凉,像是积压了千年的委屈与无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在嘈杂的战场上回荡不休。
后卿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复杂情绪瞬间被冰冷取代,锁链铺天盖地朝王默攻去。“任务在身,没时间跟你耗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魔兵的嘶吼,又是一群面目狰狞的魔兵正朝着蓝灵珠形成的空间通道涌去,显然是打算通过通道入侵人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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