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匠首浑身一震,猛地看向苏凡,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先生……您……您如何得知?!”这是匠魂乡最高的秘密之一,唯有历代匠首和少数核心长老才知晓!外人绝无可能知道!
苏凡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右手,掌心对着那母炉闸门中心的温暖光芒。他并未催动琉璃心,只是让自身那融合了山河有序与人间烟火的气息自然流露。
霎时间,异变陡生!
那母炉闸门中心的橘红色光芒猛地亮了起来!不再是温和的夕阳色,而是变得如同正午烈日般璀璨夺目!整个巨大的母炉都发出一阵低沉的、却充满愉悦和渴望的嗡鸣声!炉身那些古拙的浮雕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流光闪烁!
炉内那奔腾咆哮的声音也变得欢快了许多,仿佛久旱逢甘霖!
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却依旧带着疲惫感的温暖灵流,从母炉中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所有站在广场上的人,包括秦破虏和那几位老匠师,都感到浑身一暖,连日来的疲惫和暗伤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体内气血运行都变得更加顺畅!
“这!这!”老匠首和几位老匠师激动得浑身发抖,看着苏凡的眼神如同看着神迹!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母炉如此“愉悦”和“活跃”的意念了!
阿青铜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咿咿呀呀地叫着,松开苏凡的衣角,跑到母炉前,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巨大的炉体。
苏凡缓缓收回手,母炉的光芒和嗡鸣也随之渐渐平复下来,但那股温暖灵流依旧持续存在着。
“我并非知其秘密,而是能感受到它的‘痛苦’与‘渴望’。”苏凡看着老匠首,缓缓道,“它渴望的,并非仅仅是‘死铁’中那点微末生机,而是……一种能真正中和、甚至转化那冰冷异力的,更高层级的‘秩序’与‘活力’。”
老匠首扑通一声,竟直接跪倒在苏凡面前,老泪纵横:“先生!求先生救我匠魂乡!救母炉之灵!老朽……老朽愿率全乡匠人,奉先生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几位老匠师也齐齐跪倒,眼神狂热而恳切。
母炉的反应,苏凡一语道破天机,以及他那深不可测的手段,已经彻底折服了这些将一生都奉献给铁与火的老人。他们看到了希望,真正的希望!
秦破虏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却又暗自警惕,生怕这些匠人情绪过于激动冲撞了陛下。
苏凡俯身,将老匠首扶起:“老丈请起。解救母炉,非一日之功,亦非我一人之力可成。需从长计议。”
他目光再次投向母炉,左眼中的琉璃光丝急速流转,分析着那纠缠在母炉之灵核心的冰冷异力结构,右眼中的星火则感应着母炉之灵那宏大而疲惫的意志。
“那异力已与母炉之灵深度纠缠,蛮力剥离,恐伤其根本。需以外力引导,以内力化解。”苏凡沉吟道,“我可尝试以特殊法门,逐步疏导化解其核心淤塞的异力,但需要大量的、蕴含生机的‘死铁’作为媒介,更需要……你们的配合。”
他看向那些跪地的老匠师:“我需要你们,在我疏导异力之时,以最强的火力,最凝聚的心神,锻打一批特殊的‘器胚’,以其锻造过程中产生的极致‘活力’与‘意志’,呼应我的疏导,里应外合,方能奏效。”
“先生需要什么器胚?尽管吩咐!匠魂乡别的不多,好铁好火好匠人,管够!”老匠首激动地道。
“不是寻常器胚。”苏凡目光扫过秦破虏等老兵,以及广场外围那些虽然不敢靠近却一直关注着的匠人们,“我要锻的,是刀,是甲,是能承载煞气、引动气血、庇护生机的……战器!”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就用你们库中最好的‘死铁’顽矿!用你们最旺的炉火!用你们最精湛的技艺和最不屈的意志!为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卒,重锻战刀!重铸甲胄!”
“他们,将以这些战器,斩破前路荆棘,涤荡世间污浊!他们的战意与煞气,亦将反哺母炉,以沙场铁血之‘活’,克地脉冰寒之‘死’!此乃……相辅相成之道!”
语惊四座!
无论是老匠首、匠师,还是远处的普通匠人,亦或是秦破虏等老兵,都被苏凡这宏大的构想震撼了!
以锻器疗母炉?以战养战,以煞克冰?
这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壮丽与可行性!
秦破虏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独臂狠狠一挥,嘶声吼道:“陛下……先生英明!老秦愿率弟兄们,以此新刃,为先生开道,为母炉祭锋!”
“愿为先生效死!”身后老兵们群情激昂,煞气冲霄,与母炉散发的温暖灵流交织在一起,非但没有冲突,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和谐共鸣!
老匠首看着眼前这群煞气腾腾却又眼神炽热的老兵,再看看那深不可测的苏凡,猛地一咬牙,举起手中巨锤,仰天咆哮:“好!好一个以战养战,以煞克冰!匠魂乡儿郎们!听到没有?!起火!开库!取最好的‘龙血黑矅’!咱们给英雄们……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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