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身侧的牧川。
牧川回以她温柔的笑。
苍立点头，这不是秘密，关注白芷的人，都知道。
“同他一起回来的银狼只说有异兽对他们紧追不放，牧川也是在战斗中磕伤了脑袋。”
白芷没从奥霍斯银狼族得到有用的消息。
银狼们只以为牧川的失忆是个意外。
起初白芷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在南域赤红花后，她推翻了这个猜测。
其中肯定有银狼们不知道的事。
白芷道：“我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在今年雪道中找到的消息。”
雪道围绕着四域，像护城河一样将城池圈在其中。
每年兽人从雪道回来后，会将里面遇到的事，发现的消息告知部落。
还带回过些稀罕的宝物。
苍立没多想，只当白芷是好奇，雪道在部落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每个兽人家庭都有人会进去。
他给白芷讲起了雪道中的地貌、异兽的种类。
简单来说，就是在摸不着边界的冰天雪地里，生活着一群异兽。
每年进去的地貌都不一样，兽人们至今不能对雪道的面积有确定的估量。
特殊的消息，少得可怜。
苍立：“今年雪道出现了裂缝，时常有异兽跑出来。”
事发突然，刚开始有许多兽人因此丧生。
但最近部落首领们有了应对之策，加强巡逻，设立防卫线、重点猎杀。
事态得到了控制。
白芷：“族长，关于今年雪道异兽暴动，您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在苍立的一番叙述下，她觉得雪道是一个类似于神赐之地的独立空间。
只是这个空间将四域包裹。
如今，空间壁出现了裂缝，里面的异兽跑了出来。
白芷心中思绪纷杂，她打开脑洞，猜测空间为何会破裂。
是因为异兽的冲击？还是空间能量不足？
亦或者是有更强大的力量，蓄意破坏？
苍立摇摇头：“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我们部落今年进入雪道的兽人，只出来了一半。”
“他们在雪道中忙于自保，躲过异兽潮的供给。”
“没精力探寻消息。”
他有些惭愧，圣雌拿了土豆给部落，自己却说了些，大家都知道的事。
面皮臊得慌。
苍立将白芷引至议事大厅左侧。
那是一间被藤蔓半掩的巨型山洞。
洞口用粗木搭建了门框，挂着厚重的兽皮帘，掀开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陈旧的木质香。
“这就是咱们部落的库房，从雪道带回的东西都存这儿。”
苍立伸手掀开兽皮帘，引着白芷往里走。
一排排木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
从各色宝石到叫不上名字来的未知器物，再到堆叠的树皮、龟壳，琳琅满目得让人眼花缭乱。
白芷的目光扫过木架，忍不住好奇。
“这些都是从雪道里带回来的？”
“是啊。”
苍立随手拿起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刻有线条纹理。
“四域有规矩，兽人在雪道里狩猎的异兽归自己。
捡到的奇怪物件要是不想留，还能拿这个跟族长换兽晶。”
“这么多年下来，库房里什么稀奇东西都有。”
“你看那堆树皮，摸起来比兽皮还软，还不易撕裂；还有那几个龟壳，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纹路，放这儿快十年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一处摆着鳞片的木架前。
白芷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货架上零散放着七八片鳞片，有淡蓝的、墨绿的，还有一片泛着浅紫，却没看到云钰那种泛着白光的。
她伸手碰了碰，鳞片边缘锋利，触感冰凉。
“圣雌要是看中什么，尽管拿，数量不限。”
苍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诚恳。
“另外，我还准备了高阶兽晶，算是跟您换土豆的种子和种植方法。”
这土豆要是能种成，对部落只有好处。
高阶兽晶加库房任选的物件，很有诚意。
“族长客气了。”
白芷接受了这个交易。
苍立道：“那圣雌选择，我先出去了。”
他要召集族人商量种土豆的事宜。
他们以狩猎和采集为主，还未种植过。
白芷一家走出库房时，夕阳的余晖刚好洒在洞口。
她对几个兽夫道：“回家吧。”
他们从库房里挑了一个木牌和一个龟甲。
木牌上有和蛇鳞上一样的云纹。
龟甲的裂纹像字。
因时间太过久远，她一时看不清那是些什么字。
但这个发现让她心脏狂跳。
那龟壳上的字是巧合，还是有人刻上去的。
库房里的收获只是冰山一角，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白芷心情很好：“咱们慢慢研究，总能找出线索的。”
千遇白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累了吧？”
白芷靠在他怀里，环住他精瘦的腰。
“还好。”
刚跨进家门，白芷就伸手从阿什尔怀里接过祝余，将软乎乎的小家伙搂在怀里。
“崽崽今天乖不乖？”
她捏了捏祝余肉乎乎的脸颊，轻声道：“让阿母看看你最近长了几颗牙。”
祝余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手抓着她的衣领，很配合地把小嘴张成 O 形。
白芷凑过去一看，粉嫩的牙床上，除了之前的四颗小牙，又冒出两颗尖尖的小米牙。
像刚冒头的小珍珠。
“呀，崽崽又长牙啦！”
白芷故意夹着嗓子：“咱们崽崽真棒！”
祝余最近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小身子一扭，咯咯地笑了起来。
两人玩闹一阵，各自被抱回房间休息。
生蛇崽的事被搁置，白芷开始换着吃菜。
千遇白拨开糖果的层层外衣，细细舔舐美味。
他贪婪又不加节制得将糖果吞入腹中。
白芷被禁锢在臂弯里，无处可逃，眼神逐渐失焦。
伸手抚上他那张因情欲而失去清冷气质的脸，她耳朵很烫，一丝碎发被震到脸侧。
千遇白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抚摸着。
窗外大雨来得突然。
兽城内。
兽人们陷入沉稳的梦乡。
传送大厅门口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站在台阶上，将手伸到雨幕中，雨水划过修长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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