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交代下来,钟嘉桐攥着帕子的手都冒了汗,眼尾也泛着慌:...捱怕做不好...
林蕴芝伸手拍了拍她手背,语气软下来:你这丫头,你又不是生蛋子?放轻松些,该做的事儿别躲,知道么?
钟嘉桐低头应了声,帕子角在指缝里绞成了皱团。
亥时的梆子声刚过三巡,傅鉴飞便带着几分酒气跨进院门。林蕴芝早立在廊下候着,见他脚步虚浮,鬓角沾着夜露,忙上前扶了:老爷今日应酬可还顺遂?说话间已接过他臂弯里的锦囊,引着他往净房去。
今儿张老板敬的竹叶青。傅鉴飞倚着妆台坐下,喉间溢出轻笑,倒比往日烈些。林蕴芝拧了热毛巾替他擦脸,指腹擦过他微肿的眼尾时,闻见他衣襟间浮着沉水香。待替他解了领口盘扣,又取了木梳替他拢了拢被酒气濡湿的鬓发,这才扶他躺上床榻。
去给你沏盏蜜水。她替他掖好锦被,转身要走,却被他攥住手腕。不必了。他闭着眼呢喃,躺会儿。林蕴芝便在他身侧躺下,指尖轻轻拍着他手背,直到听他呼吸渐匀,这才悄悄起身。
外间烛火未熄,她借着微光瞥了眼更漏——戌时三刻,该是钟嘉桐到了。轻手轻脚掀开锦被下摆,赤足踩过青砖地,往耳房方向去了。耳房门虚掩着,漏出一线暖黄,她屈指叩了叩:可到了?
钟嘉桐的声音细若蚊蚋,...捱在这儿。
他已经睡熟了,等他醒了,自然他就会弄你,你顺着他意就好。不过是寻常事,你且放松些。等会我们进房了不要说话。又轻声交待了些细节。
林蕴芝推开门,见她缩在墙角,月白衫子被夜风吹得轻晃,来。她牵起钟嘉桐冰凉的手,引着她走回卧房。
卧房的门虚掩着,烛火早已吹熄,只剩窗纸上透进的月光,朦胧得刚好。她转身替钟嘉桐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
钟嘉桐的手攥着她袖口,指节发白。林蕴芝伸手去解她衣襟上的盘扣,指尖勾住第一颗珊瑚扣时,钟嘉桐猛地一颤,肩膀缩成小小的一团。林蕴芝轻轻拍了拍她臂膀。替她褪去外衫,托住她肘弯示意她上了床沿,示意她躺下,又替她盖好薄被。林蕴芝坐在床沿,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说罢又在她的胸口轻揉了几下,感觉到了她的跳得又急又乱。她伸进衣服里,找到地儿,继续轻捻了几下,钟嘉桐终于安静下来。
林蕴芝从袖中摸出块素帕,放在钟嘉桐手里。床榻上的傅鉴飞翻了个身,呼吸声愈发绵长。
钟嘉桐望着窗外一点点的朦胧光,喉结动了动,到底点了点头。林蕴芝听到她呼吸也顺了,这才离开卧房回到隔壁耳房。
林蕴芝蜷在耳房的软榻上,眼皮渐渐沉了。窗纸上的月影早已移去,她才听见隔壁床板吱呀作响——这回动静绵长许多,像春溪淌过石滩,叮咚声里还裹着钟嘉桐压在锦被下的轻喘,尾音发颤,倒像沾了晨露的柳枝。
更漏敲过亥正时,床板响动渐歇。林蕴芝揉了揉发涩的眼,估摸着钟嘉桐该过来寻她,可等了约莫一炷香,那边又有了床板的响动,这回是更短促却更大声,钟嘉桐的声音裹着羞意,倒比先前亮堂了些。
到底是头回尝甜头的小姑娘。林蕴芝躺在床上,手掌也压到小腹。
待钟嘉桐扶着门框站定,已是三更梆子响过。林蕴芝接过她腕间的帕子,触手一片湿润——许是方才出了薄汗。先生睡沉了?她轻声问。
钟嘉桐点头,耳尖还红着:嗯...他翻了个身,就...就没动静了。
林蕴芝让她在耳房歇息,自己回到卧房,隔着门帘便听见傅鉴飞的鼾声,像拉风箱似的,震得床幔都跟着晃。掀开帘角时,被褥间浮着他惯用的沉水香混着酒气,甜腻腻的直往鼻子里钻。林蕴芝躺下后,被这些味道缠绕着,又想着刚刚的暧昧纠缠,忽觉腰腹间泛起一股热意,慢慢地弥漫上来,不由得崩紧了双腿,连指尖都有些发颤。
这般相处过三四回后,林蕴芝见钟嘉桐虽仍拘谨,却已不再像头遭那般浑身发抖,便在某夜替她掖好被角时,压低声音道:明日起,你陪寝后就莫回耳房了。
钟嘉桐攥着帕子的手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那...先生醒了会...?
自然会认得出是你。林蕴芝伸手抚了抚她额角翘起的碎发,你且放心,以后你就好好做事儿。等天一亮,先生掀开被子见着你在这儿,你就是正经的家里人。
窗纸泛起鱼肚白时,傅鉴飞揉着眉心坐起身,入目便见枕畔少女垂着的长睫。晨光透过纱帐落在她素色衫子上,将袖口绣的并蒂莲映得愈发清晰——正是前几回在廊下见过的模样。
这是...他转头时,正撞进林蕴芝含笑的眼。林蕴芝端着参汤走近,顺手替钟嘉桐拢了拢滑落的被角,挡住白晰的颈脖。“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傅鉴飞望着钟嘉桐泛红的耳尖,喉间溢出声轻笑,倒也没追问。
林蕴芝终于松了口气。傅鉴飞这一关可是过了。至于周怀音和傅善涛,那就得看周怀音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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