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煊的指尖还僵在半空,耳尖捕捉到沈长瑞口中那句轻飘飘的处置,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他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震惊与滔天的不满,连带着嗓音都破了音:“不是!沈指挥官,这,凭什么啊?!”
话音未落,一个被他忽略的称呼猝然钻进脑海,像道惊雷劈开混沌——等等,沈指挥官刚才叫那个嚣张跋扈的小丫头什么?
封家主?!
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封、家、主吧?
上官煊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声音都在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惶恐:“指挥官…您……刚刚喊她什么?”
沈长瑞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眉峰拧成了川字,语气里满是“你这都听不清”的嫌弃:“封家主啊!你知道的封家,放眼全国,不就一个吗?”
额……
上官煊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彻底石化在原地。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衬衫,顺着脊椎蜿蜒而下,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少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刚才,居然对着封家主动了手?还扬言要让她好看?
完了,他好像闯了天大的祸。
封千岁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睨着他。看着他脸上那从不可置信到惊慌失措,再到绝望认命的精彩转变,她忍不住勾起唇角,嗤笑一声。
少女的嗓音清亮,带着几分戏谑的玩味,她冲他抬了抬下巴,眼尾的红痣在灯光下艳色逼人:“怎么这副表情啊!上官家的小辈。敢对我动手,等你放假滚回上官家,我一定让你们家主把你吊在祠堂的槐树上,狠狠打上三百鞭。”
她顿了顿,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胳膊,语气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不过吗……你现在求求我,说不定我一时心情好,大发慈悲,你就不用挨那顿皮肉之苦了呢。”
上官煊和南城那些养尊处优、趋炎附势的家族子弟,从根上就不是一路人。他骨头缝里都透着股不服输的反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刻在骨子里的桀骜。
最初那阵后怕褪去,他心里翻腾的就只剩懊悔——懊悔自己竟一时冲动,对辈分远高于自己的长辈动了手,传出去免不了落人口实。可懊悔归懊悔,要他对着封千岁低眉顺眼,惯着她那副拿捏人的臭毛病?门儿都没有!
让他去求这么个看着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上官煊梗着脖子,胸腔里的火气“噌”地往上蹿。他抬眼,狠狠白了封千岁一眼,那眼神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半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求你?!做您的春秋大梦吧!大不了我一辈待在军区,守着这戈壁滩和装甲车过一辈子,反正我早就腻歪了家里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不回去也罢!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封家主,连我往后借口的靶子都替我想好了。”
他话音顿了顿,视线落在封千岁那头惹眼的白发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故意放大了音量,语气里满是调侃:“不过话说回来……封家主这一头雪白的长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年纪轻轻就想不开,改走非主流路线了?”
末了,他还故意啧啧两声,那副欠揍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想把人气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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