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景暴毙,同为强权诸侯的芈炫很快就发出国书致哀,同时连饮三大杯以冲淡内心喜悦,以免情不自禁,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太过突出。
“大王,何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们姐妹也好好开心一下嘛!”夏淑娇嗔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吧?”
芈炫大笑不止,压低了声音,“孤的老对头死了,哈哈哈……”
“那确实值得开心,来,再饮一杯。”夏媛也趁机起哄,满满倒上一杯。
“宫中有规矩,饮酒不过三杯。”芈炫有些意犹未尽,惋惜地说道,“没办法,就这样了。”
夏淑娇笑道,“我们姐妹不说,谁知道呢?”
饮酒不过量,自然是为了避免伤身。芈炫有些犹豫,他很想喝,又觉得不妥,酒杯端起又放下。
夏淑眼波流转,坐到了芈炫膝上,“我们姐妹没有这个规矩吧,大王?”
“没有。”
夏淑含了满满一口美酒,搂住芈炫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渡在他的嘴里。
“大王,好喝吗?”
“好喝,过瘾!”芈炫大笑,手开始往上攀。
“那,我也来。”夏媛也凑了过去,正准备来第二口的时候,太监突然来报,“大王、大、大……”
太监一眼看到这幅活春宫,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找死吗?”芈炫被搅了兴致,“滚!”
“是、是大司命求见。”
芈炫虎躯一震,连忙推开了夏淑姐妹。
夏淑姐妹也急忙整理好衣物,于芈炫身后垂手侍立。
“快请进来!你是死人吗?”
熊崇走进来,扫了一眼桌上的山珍海味,最后落在芈炫的脸上。
芈炫心里一阵发虚。
“臣熊崇,携新任少司命顾承章,拜见大王。”
“诶,朝堂之上,你我是君臣,礼仪自然严苛;但此处并非朝堂,孤早就说过了,您老免跪,免见礼,不要如此见外。快快请起。”
“谢大王。”
“您老是叔父辈,别站着了,上前来,坐、快坐。”
熊崇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芈炫身为国君,如此殷勤邀请,不接受,只怕拂了他的面子。躬身行礼之后,熊崇慢慢坐到了下首。
“您老什么时候出关的?”芈炫侧了一下头,示意夏淑给熊崇斟茶。
夏淑大气不敢喘,轻手轻脚倒上,轻轻推送到熊崇面前。
“回大王,大概七天前。本来出关就要回宫的,但玄秦第一方士徐卢生偷偷越过我境,入云梦大泽,袭杀顾承章和灵萱。另外,其首席剑师叶孤鸿也潜行至大泽,并启用了不少暗探。为防止二人对大王不利,也为救出顾、灵二人,老臣便赶去了那里。”
“这帮小贼!要不要调动司命府玄黄境以上巫祝,围剿这帮畜生?”
熊崇摇了摇头,“有些消息,还是通过他们传回玄秦比较好。为首的几个,老臣已经出手杀了。”
“嗯,您老前来,是为了……”
“禀大王,老臣是想,把顾承章再往外放一放,增加一些阅历,将来好为苍楚效力。他太年轻,上次野马坡之战,骑兵全军覆没,和他指挥不当、修为不强有直接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黑龙骑乃天下骑兵之巅,能打成这样,也算不错了。即便屈云歌亲至,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芈炫安慰道,“孤本来要嘉奖的,不知他去了哪里。”
“大王想过没有,如果换成那幽魏上将军李柯来指挥,全军覆没的可就是黑龙骑了。”
芈炫心头一震。他敏锐地意识到,熊崇开始点题了。
“大王,嬴景的死,只是乱世开始的前奏,不出一年,天下局势风云聚变,以姬晨旭、姜卫济、李柯、嬴无垢为代表的年轻一代即将登场,我们苍楚,准备好了吗?”
“孤虽然不年轻了,但面对他们,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吧?”
“确实是,但他们成长起来之后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芈炫说不出话了。
芈云樟虽然打了两场胜仗,但那是靠着主场之利、且基本由屈云歌代替指挥的,这个儿子究竟有几斤几两,他心中大概有数。
“大司命的意思是?”
“云樟太子要尽快成长,而且苍楚也不缺人,大王要尽快提拔一些年轻的有学之士,并形成提拔制度,为国家的将来储备人才。”
“有道理。寡人今天就召来令尹和三司议政,把大司命的这个想法讨论个大概,然后明日早朝上殿议一议。”
“如此甚好。大王,臣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了。您是国家的石柱,是苍楚千万百姓的君父,当以尧舜禹汤为榜样,以文武天子为楷模,心念苍生,切不可失德,否则亡国之日不远。”
“孤记住了。”
“苍楚修行者不多,以巫祝为主,这样不好。大王以国君的名义,向天子上书,言辞恳切一些,允许挑选一部分年轻人,前往太学宫修行。如此一来,中原之教化,可快速传至苍楚。”
“也是。这件事,孤现在就可以答应。这样好了,就让你的弟子顾承章领衔前往,反正他已经去过一次太学宫了,有经验。他身兼少司命之职,官衔也足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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