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古阵碎片上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整个光门剧烈扭曲、闪烁,仿佛随时会崩溃。强大的空间吸力变得狂暴而不稳定,将凌战和月无痕狠狠拽向不可预知的深渊!
“抓紧我!”凌战嘶吼,混沌源种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将两人包裹。月无痕也全力催动月华,加固防御。
下一刻,天旋地转,时空错乱!两人被卷入狂暴的空间乱流之中,仿佛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粉碎机!古阵碎片的光芒明灭不定,指引着方向,却也带来了极大的负荷。
“噗!”凌战首当其冲,本就濒临崩溃的灵体再遭重创,意识几乎涣散。月无痕情况稍好,但也嘴角溢血,死死抓住凌战的手。
不知在黑暗中颠簸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就在两人即将被空间之力彻底撕碎时——
嗡!
一股强大的阻力传来,仿佛撞破了某种屏障。紧接着,下坠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落地感。
砰!砰!
两人重重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滚出数丈才停下。古阵碎片的光芒彻底黯淡,从凌战手中脱落,叮当一声掉在地上,表面的裂痕触目惊心。
“咳咳咳……”凌战趴在地上,剧烈咳嗽,灵体虚幻得几乎透明,连维持人形都困难。月无痕挣扎着坐起,顾不得自身伤势,连忙将精纯的月华本源渡入凌战体内,美眸中满是焦急。
“凌战!撑住!”
凌战艰难地睁开眼,混沌源种在本能地汲取着月华之力,缓慢修复。他虚弱地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座极其古老、宏伟的大殿内部。穹顶高不见顶,隐没在黑暗中。四周是巨大的、布满斑驳铜锈的青铜墙壁,上面刻满了难以辨认的古老壁画和符文,散发出沧桑、厚重的气息。空气凝滞,弥漫着尘埃与岁月的气味,灵气稀薄得可怜,但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道韵在流转。
大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镶嵌的一些早已失去光泽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地面由一种暗金色的金属铺就,冰冷坚硬。整个空间广阔无比,一眼望不到头,寂静得可怕。
“这里…是哪里?”月无痕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神念探出,却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周身数丈范围内。“好强的禁制…神识完全无法延伸。”
凌战强撑着坐起,内视己身,情况糟糕透顶。灵体崩溃度高达95%,混沌源种光芒黯淡,布满了裂痕,处于沉寂边缘。修为跌落至金丹初期,战力十不存一。他捡起地上的逆流古阵碎片,碎片温热,但内部空间波动微弱,显然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无法再用了。
“不清楚…但古阵碎片将我们传送到此,此地必然不寻常。”凌战声音沙哑,他尝试感应源印和星痕印记。源印微微发热,与此地那股古老道韵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星痕印记则毫无反应,似乎被此地的禁制完全隔绝了。
“先疗伤。”凌战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在这未知之地,没有力量寸步难行。
两人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墙角,布下简单的预警禁制,开始全力疗伤。月无痕的月华之力对疗伤有奇效,不断滋养着凌战濒临崩溃的灵体。凌战也全力运转《万劫不灭》残篇和混沌源种,汲取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和那股奇异的古老道韵。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殿内死寂无声,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和能量流转的声音。
数个时辰后,凌战的灵体终于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但距离恢复还差得远。月无痕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这大殿…似乎没有尽头。”月无痕站起身,望向深邃的黑暗,“我们得找出路。”
凌战点头,勉强站起,将古阵碎片小心收好。他走到一面青铜壁前,仔细观看上面的壁画。壁画内容晦涩,描绘着宏大的战争场面:有顶天立地的神魔与各种奇异巨兽搏杀,有星辰陨落、大陆崩碎的景象,还有…一些祭祀古老存在的仪式。壁画的风格,与之前在流沙古界遗迹中看到的有些相似,但更加古老、磅礴。
“这些壁画…记录的是上古源界时期的事情?”月无痕也走了过来,蹙眉道。
凌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壁画角落的一行极其古老的铭文吸引。那文字扭曲如龙蛇,他并不认识,但源印却传来一阵灼热,自动将信息传入他脑海:
“源…界…中央…圣殿…藏经…阁…守…墓…人…居所…”
源界中央圣殿?藏经阁?守墓人居所?凌战心中剧震!这里难道是上古源界的一处重要遗迹?比流沙古界那个碎片等级更高?守墓人…是那个在源界碎片中遇到的残魂提及的“守墓人”吗?
“有什么发现?”月无痕见凌战神色有异,问道。
凌战将源印解读的信息告知。月无痕也露出惊容:“源界中央圣殿?这…这怎么可能?源界不是早已崩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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