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铁皮仓库外的风犹如一条顽皮的小蛇,裹挟着尘土,在空旷的街巷中肆意地打着旋儿。林悦静静地站在窗边,她那白皙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一张泛黄的地图边缘,仿佛在触摸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地图上,几个陌生的地名和一道箭头,如同一幅神秘的画卷,指向一处被圈起的空白区域,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墨白坐在桌前,手中钢笔在纸面上缓缓游走,将昨夜会议后整理出的情报重新归类。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怕遗漏某个关键点。阳光落在他侧脸,映出几道因熬夜而浮现的阴影。
“火蛇计划……”他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深。
林悦转过身来,将地图摊开在桌上,“我查了档案库里的旧文件,‘火蛇’最早出现在三个月前的一份军械报告里,但没有具体描述。唯一能确认的是,它和火焰有关。”
沈墨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沉静,“你是说,日军正在研发某种新式武器?”
“不止是可能。”林悦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这是我在苏州河码头一个废弃仓库里找到的草图,背面写着‘三月前已试爆成功’。”
沈墨白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画面模糊,却仍能看出一座低矮的建筑轮廓,以及地面上一道焦黑的痕迹。他沉默片刻,将照片翻过来,手指在那行字上停留了几秒。
“我们需要更多情报。”他说,“不能只靠猜测。”
林悦点头,“我已经尝试联系‘灰雀’,但他还没回信。”
“继续发。”沈墨白合上笔记本,“用新的动态密码机制再试一次。”
林悦应声走向角落的小桌,取出一叠密文纸和一支铅笔。她的动作熟练而冷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情报传递节奏。
沈墨白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目光扫过那些标记点。他的思绪回到了昨晚那封带有樱花水印的信——赵老汉送来的消息虽简短,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未知危险的大门。
“如果这真是新式武器,”他低声说,“它的部署地点、运输路线、使用方式……都必须掌握。”
林悦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答:“我会让线人们加强监控。”
仓库内一时陷入安静,只有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沈墨白转身回到桌前,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带血的子弹壳,轻轻放在桌面。金属与木纹碰撞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不只是枪炮之间的较量。
陈宇推开仓库的门时,天色已近正午。他身上沾了些灰尘,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你回来了?”沈墨白抬眼看他。
“嗯。”陈宇走到桌边,将手中的小本子翻开,“我绕了一圈,发现城北工厂那边最近进出频繁,有几辆卡车运了不明物件出来,车牌都被遮住了,但我拍下了其中一辆车尾的照片。”
林悦立刻凑过去看照片,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徽记……是樱花会的。”
沈墨白接过照片,眯眼细看。果然,车尾处隐约贴着一枚暗红色的标识,正是他们之前多次在敌方情报中见到的图案。
“看来我们不是唯一在布局的人。”他低声说。
“问题是,他们知道我们在盯着他们吗?”林悦问。
沈墨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那支钢笔,在地图上的城北区域画了个圈。
“现在还不清楚。”他说,“但我们必须更快一步。”
林悦点点头,迅速翻出一份加密电码本,开始拟定下一条信息。这一次,她选择了以时间为基准的动态密码——今日日期加上报纸头条字数作为密钥。
发送完毕后,她抬头看向沈墨白,“接下来呢?”
“等。”沈墨白收起钢笔,“等‘灰雀’回应,也等我们的观察哨反馈情况。”
陈宇靠在墙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臂,“如果真有那种武器,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它投入使用。”
“当然。”沈墨白语气平静,“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它的存在,并搞清楚它会被送往哪里。”
仓库内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每个人都知道,一旦这种武器被大规模使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悦低头检查刚刚整理好的情报资料,忽然停顿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一份刚收到的电文中,上面有一串陌生的代号:零号实验室。
她没说话,只是将那页纸折好,塞进了衣袋最深处。
两天后的深夜,林悦终于收到了来自“灰雀”的回复。信息简短,却足够震撼:
“火蛇已完成初型测试,图纸存于零号实验室。运输将于三日后进行,目标为前线阵地。”
林悦将电文递给沈墨白时,神情凝重,“他用了明码,说明情况紧急。”
沈墨白看完后,脸色沉了下来,“他在冒生命危险告诉我们这些。”
林悦点头,“他已经意识到危险,最后一句是:如三日后无音讯,请视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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