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隐没,晨光微熹。
临山王府正门大开,小厮两旁站立,贺风和丁安居中等候。
本来石达也要来,但丁安担心他受不得激,被来者抓住错处,控制不了局面。
“启禀诸位大人,来客马上到。”前去打探情况的小厮,禀报道。
丁安稍稍颔首,小厮恭敬退下。
不消片刻,三辆造价昂贵的马车停于王府门口。上官硕三人从容下车,各有气度。
“临山王早已等候多时,诸位贵人,里边请!”丁安手往府内一引,姿态不卑不亢。
上官硕淡淡应声,跨步入府。其身后的持刀侍卫紧随其后,却被贺风横手拦住。
“王府之内,不见刀兵。还请先交予在下,替为保管。”
贺风此话一出,氛围陡然变得紧张。
“我知道你,临山城城主贺风。以草民之身管辖一城,倒是个好运的家伙。”上官硕轻笑道。
“你运气也不错,但放在我的位置,你未必有这份运道。”贺风面色如常。
其言下之意,嘲讽上官硕能有今时今日的境遇,不过是出身好而已。如果跟他一样是草民出身,未必能凭自己的本事当上城主。
上官硕神色一怔,贵为神元子弟,他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出言嘲讽自己。
主辱臣死,上官硕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侍卫已抽出佩刀,厉声喝道:“大胆!”
元气纵横,刀光闪烁,侍卫合源境初期的气息显露无疑。只等上官硕一声令下,他就举刀向贺风砍去。
上官硕脸色一沉:“你这主子一换,叫声也跟着变大了。”
“哦?那你的主子又是谁?”贺风眉头一挑,问道。
不用上官硕多说,提刀的侍卫怒喝一声“找死”。当即刀光如水,向贺风倾泄而下。
贺风稳站不动,却是丁安前踏出掌,波纹乍现。他不带烟火气地印在刀面上一震,侍卫立马飞了出去。
所幸丁安用的是巧劲,并未伤及对方的性命。
“王府门前,禁动刀兵,还请诸位遵守。”丁安收掌立定,浅笑道。
唐谨美目中精光闪逝,深觉丁安这一手不简单。
要知道,想成为神元子弟的侍卫,那必然是经过家族层层筛选、精心培养。所修真法术法皆是配套相合,可不是散修那等泛泛之辈。
可这样的高手,在丁安面前走不过一招。
“既到王府,我等自然遵守贵府规矩。还请带路,别让百岐公久等。”曹斌急忙上前,扯了扯上官硕的衣袂。
若是现在闹起来,没能见到百岐公,坏了族中计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硕自然清楚,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贵为神元世家的嫡系子弟,就算是遇见皇子皇女。对方也要和和善善地跟他问好,岂会被嘲讽?
更何况现在是被一介草民嘲讽,倘若传出去,让世人怎么看他?
“曹兄说的是,可别让百岐公久等。”
唐谨笑吟吟地迈入王府,偏头向侍卫吩咐道:“放下刀兵,随我入府。”
三家妥协其二,上官硕冷哼一声,只得顾全大局。
“按他说的做。”
等侍卫上缴完兵刃,丁安就引领他们来到外厅。
外厅中,百岐公端坐主位,神色平静,气度如渊如山。
丁安二人拱手启禀后,站在百岐公左右。
上官硕三人进门后拱手见礼,分报家门:
“上官家上官硕!”
“曹家曹斌!”
“唐家唐谨!”
随即一齐说道:“见过百岐公!”
百岐公淡淡一笑,右手虚抬:“诸位免礼,还请上座。”
一落座,上官硕就开口说道:“久闻百岐公医术高超、仁义无双,今日得见,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上官硕看来,世家行事,自当雅量。就算是来找茬,起码先把花花轿子抬起来。
而且他与曹斌,早在昨日就商议过。今日拜访,他唱红脸,曹斌唱白脸。
百岐公面色不改,平静地说道:“过奖,过奖。”
“百岐公大德自然不用多疑,可偏偏接下圣旨,此举在我看来,属实欠妥。”
曹斌神态悠然,看着百岐公继续说道:“如今皇室失德,天灾不断,贼兵不绝,各地怠政,已然是日落西山之象,百岐公何必踏上贼船。”
“如此看来,你这小辈的高见倒是鞭辟入里。”百岐公略微点头,似在思考曹斌的话。
还没等曹斌高兴,他就被百岐公接下来说的话噎住。
“可为何老夫听说,令父还在宁都担任太尉一职,手握兵权,这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曹斌能怎么说,现今宁国还是正统,一官一职皆是名正言顺,大义所在。更可以让曹家合理的控制朝堂,攫取权力和资源。
百岐公见曹斌讷讷无言,遂将视线转向上官硕和唐谨。
“据老夫所知,令父任职御史大夫,唐家也受皇室封爵。说起来,老夫与尔等有何差异?”
此话一出,上官硕面露尴尬,暗骂曹斌无用,这就是你唱的白脸?
唐谨却含笑说道:“我一介女子,倒也不懂时政,不如说些小女子能听懂的?”
百岐公不由高看唐谨一眼,这三人中,貌似只有她颇有急智。
“曹兄言辞欠妥,还请百岐公勿怪。”
上官硕连忙打个圆场,转移话题:“我们此番前来,除了拜见百岐公外,还有三幅宝图送上。”
他起身离座,朝其余二人使个眼神。
“是极是极!我们特送宝图,还请百岐公上前一观。”曹斌起身,赔笑说道。
唐谨也紧随其后。
丁安和贺风对视一眼,知道拜访的重头戏来了。
百岐公自然心知肚明,故作惊喜地走上前:“‘三家’送的宝图,老夫可得好生瞧瞧。”
上官硕三人平行站立,各自从方寸袋取出三尺长的画轴。而后目光交汇,皆是轻轻点头。
“百岐公,请观宝图。”
上官硕说完,向百岐公展开画轴,曹斌二人与他动作同步。
画轴展开,上官硕所持一幅秋林落叶图,画锋纤细,将秋日的肃杀和死寂描得淋漓尽致。
曹斌则是手持一幅群山崩塌图,高山折峰,碎石滚滚,一股沛然不可阻挡之势铺面而来。
最后的唐谨,展开的竟是一幅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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