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想把我唱给你听》双版本发行
原版唱片在重庆各大书店、百货公司上架。
封套沿用了苏婉清的设计风格:淡粉的底色,右下角画着一枝从瓦砾中斜伸出的桃花,花枝上停着一只极小极小的鸟。
唱片说明里加了一行小字:“本曲另有特殊录制版本,详情请收听重庆国际广播电台特别节目。”
抗战版的手抄歌谱,则由八路军驻渝办事处的徐同志亲自带走。
一同带走的还有贾玉振写的教唱说明,以及一句嘱托:“请告诉战士们,这歌里的‘花在瓦砾间开着’,说的就是他们——是在最荒凉的地方,依然要开花的人。”
电台首播安排在周日晚上八点黄金档。
这次不是录播,是贾玉振和苏婉清一起走进直播室,接受林小姐的专访,并现场演唱。
直播开始前五分钟,控制室收到数据:今晚的收听率预估是平时的三倍。全国各地,甚至海外,都有听众守在收音机前。
林小姐的开场白很简短:“各位听众,今晚我们将听到一首新歌,和它背后的故事。这首歌在空袭警报中诞生,在防空洞里录制。
它关于爱情,关于勇气,关于在黑暗中依然相信花开。”
然后,她播放了地下室录制的那一版。
警报声作为背景音,被小心翼翼地保留下来,混音师处理过,让它不至于喧宾夺主,却时刻提醒着听者这首歌诞生的语境。
贾玉振的清唱在钢丝录音机的特质下,有种粗糙的真实感,每一个呼吸的停顿、每一个因紧张而微颤的音,都清晰可闻。
歌声结束。警报声也恰好在这一刻淡出。
直播室里,林小姐轻声问:“贾先生,刚才我们听到的,是这首歌的‘战时版本’。据说,还有一版更……明媚的?”
贾玉振点头:“是。那版叫‘原版’,歌词更接近我对这首歌最初的想象——一个没有警报、没有硝烟的世界里,人们应该怎样相爱。”
“能为我们唱几句吗?”
贾玉振望向坐在一旁的苏婉清。她对他微微颔首。
他对着话筒,用比刚才更柔和、更明亮的嗓音,唱起原版的副歌:
“我把我唱给你听,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
没有警报声,没有地下室的回响。
只有干净的、充满希望的歌声,通过电波,传向夜空。
节目结束后,电台总机被听众来电打爆。
接线员记录下的反馈五花八门:
一位鄂西前线的军官来电:“请转告贾先生,他唱‘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我的弟兄们说,这是在替他们唱给家里的媳妇听。”
上海租界的一位女学生偷偷打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我在沦陷区,刚才偷听了广播。谢谢贾先生告诉我们,要‘趁年轻勇敢地爱吧’。我们会活着,等到能尽情去爱的那天。”
美国驻重庆新闻处的记者玛丽·温斯洛直接闯进了控制室,对着还没来得及卸下耳机的贾玉振激动地说:“贾!这太美了!两种版本,一种是现实的坚韧,一种是理想的纯粹——这正是西方读者最想看到的中国!
我要求独家专访,我要把这首歌带回美国,我有把握能让它在纽约、在洛杉矶的电台播放!”
而在日本东京,一份秘密流传的反战团体内部刊物上,刊载了《想把我唱给你听》抗战版的日文翻译。翻译者加了一段按语:
“当我们听到这样的歌,我们是否该停下来想一想:我们正在与之作战的民族,究竟是什么样的民族?
是一个能写出‘花在瓦砾间开着’的民族,是一个在防空洞里依然唱着‘晴朗的时光’的民族。
我们在杀死什么?我们在摧毁什么?
如果战争结束后,这样的歌声也从世界上消失了,那么我们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
这篇译文和按语,被影佐祯昭大佐的桌头。他读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对参谋小野说:“通知所有部门,关于贾玉振的一切行动,保持静默。让他唱——唱得越响越好。
小野不解:“大佐,这不是反而助长敌人的士气吗?”
影佐冷笑:“小野君,你听过‘温水煮青蛙’吗?让青蛙在舒适的水温中慢慢失去跳跃的力气,比直接丢进沸水让它拼死一搏,要聪明得多。”
他望向窗外,长江东去,不舍昼夜。
“音乐能让狮子打盹,”他重复着那句话,“也能让青蛙忘记水的温度。”
夜深了,七星岗小楼
贾玉振和苏婉清并肩坐在窗边。收音机已经关了,但耳边仿佛还有歌声在回荡。
“婉清,”贾玉振轻声说,“我今天唱原版的时候,忽然觉得……那或许不是幻想。”
“嗯?”
“也许很多很多年后,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少年少女在开满花的树下,唱着‘趁现在年少如花’,不用担心警报,不用害怕明天。他们甚至会觉得,‘瓦砾’‘长夜’这些词,只是书本里古老的比喻。”
他顿了顿,“而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熬过的夜、写下的字、录下的歌,就是为了让那个‘也许’,变成‘一定’。”
苏婉清将头靠在他肩上。
窗外,重庆的夜雾又聚拢了。
但雾再浓,也遮不住远处电台发射塔上,那盏彻夜不熄的红灯。
它亮着,像一颗固执的心跳。
而承载着歌声的电波,正以它为中心,一圈圈扩散开去,越过山河,越过战线,抵达无数个等待黎明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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