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意识的咆哮在遗迹大厅中回荡,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金、米莉安、托兰西三人脸色骤变,他们感受到一股远超理解的威压从那黑色心脏中涌出,仿佛整个黑暗大陆的意志在此刻苏醒。
那些从壁画中挣脱出来的怪物在这咆哮声中齐齐跪伏,发出虔诚的低鸣。它们眼中红光闪烁,身形开始扭曲膨胀,气息竟在瞬间提升了数倍。
“该死!”金低吼一声,周身金色念气爆发到极致,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屏障。但那屏障在咆哮声波中剧烈震颤,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米莉安双刀交错,斩出一道十字刀芒,却被声波轻易震碎。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托兰西丢出数枚特制炸弹,爆炸的火光在声波中竟如烛火般被吹灭。
三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根本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存在!
而此刻,李长庚却依旧站在原地,单手托着那枚跳动的黑色心脏。真如道种在识海中徐徐转动,散发出柔和而坚韧的光芒,将古老意识的威压尽数隔绝。
“养殖场?”李长庚目光平静地看着手中心脏,“以契约之名,行圈养之实。你这手段,倒是与某些魔道修士相似。”
心脏剧烈跳动,那道古老意识发出愤怒的回应:“区区蝼蚁,也敢妄议吾道!此界生灵皆在契约之中,念力之种早已深植其魂。待成熟之时,便是收割之刻!”
话音未落,大厅四周墙壁上的壁画同时亮起诡异光芒。那些光芒如血管般蔓延,最终汇聚到李长庚手中的心脏上。
一股庞大的吸力从心脏中爆发,试图抽取李长庚的生命能量!
金见状大惊:“他在吸收李长庚的生命力!快打断他!”
然而三人刚想动作,那些跪伏的怪物便齐齐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们,发出威胁的低吼。
“别动!”米莉安拉住金,脸色苍白,“这些怪物……在保护那个仪式!”
李长庚却对心脏的吸力浑不在意。真如道种光芒流转,非但没有被抽取能量,反而反向渗透进心脏深处。
“你的契约法则,看似玄妙,实则漏洞百出。”李长庚淡淡道,“以因果为线,以贪念为饵,诱使众生签订不平等之契。待契约者力量成长到一定程度,便以契约为凭,收割其生命本源。”
他每说一句,真如道种的光芒就更盛一分。那光芒如流水般渗入心脏,开始解析其中蕴含的契约法则。
古老意识第一次感到惊疑:“你……你能看穿契约本质?”
“不过小道尔。”李长庚摇头,“真正的契约之道,当是平等交换,互惠互利。你这般巧取豪夺,与强盗何异?”
说话间,真如道种已完成对契约法则的初步解析。李长庚心念微动,道种光芒骤然一变,化作无数细密的符文锁链,沿着心脏中的契约之线反向蔓延!
“你要做什么?!”古老意识发出惊恐的咆哮。
“既然你以契约为网,圈养此界众生。”李长庚目光微冷,“那我便以真如之道,破你这张网。”
真如符文锁链如灵蛇般游走,所过之处,那些连接着无数生灵的契约之线开始寸寸断裂。每断一线,就有一个生灵从契约束缚中解脱。
黑暗大陆深处,数处隐秘之地同时传来怒吼。那些早已被契约侵蚀、化为守护者的古老存在感应到契约松动,纷纷从沉睡中苏醒。
遗迹大厅开始剧烈震动,头顶有碎石坠落。金抬头看去,脸色大变:“上面有东西下来了!不止一个!”
米莉安握紧双刀:“是黑暗大陆的本土生物!它们被惊动了!”
托兰西快速操作腕表上的探测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红点:“能量反应……每一个都不弱于真仙后期!至少来了十几个!”
三人背靠背站定,面色凝重到极点。前有契约怪物拦路,后有黑暗生物袭来,这简直是绝境!
而李长庚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心脏。真如道种的光芒越来越盛,已经将整颗心脏包裹。心脏的跳动逐渐变得缓慢,那道古老意识的声音也开始虚弱。
“不……不可能……”意识发出不甘的嘶吼,“吾经营此界数万载,布下的契约之网覆盖所有念能力者……你怎么可能……”
“你的网再大,也困不住超脱之道。”李长庚掌心真如之力猛然爆发,“破!”
“咔嚓——”
黑色心脏表面出现一道裂痕。紧接着,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瞬间遍布整个心脏。
那些跪伏的怪物齐齐发出凄厉哀嚎,身体开始崩解,化作黑色灰烬飘散。墙壁上的壁画光芒迅速黯淡,最终彻底熄灭。
而心脏中的古老意识,在最后时刻发出怨毒的诅咒:“你破了此界契约……黑暗大陆深处的那些存在……不会放过你……它们会……”
话音未落,心脏彻底碎裂,化作一捧黑色粉末。
李长庚挥手将粉末收起,真如道种在其中提炼出一枚米粒大小的黑色结晶。这结晶中蕴含着完整的契约法则,虽然邪恶,却也有借鉴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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