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玉华州,取经队伍愈发接近灵山,沿途佛寺渐多,烟火鼎盛。李长庚金丹圆满,五丈“周天域”运转如意,诸般意境圆融流转,隐匿效果更胜往昔。他心如止水,依旧如同一个超然的过客,观摩着这西行末段的风景与劫难。
行至金平府地界,正值元宵佳节。入夜时分,城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好一派繁华景象。然而,李长庚的日月星瞳却敏锐地察觉到,在那浓郁的凡俗烟火气与隐隐的佛门愿力之下,潜藏着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腥臊水汽的妖气。那妖气并非盘踞一处,而是如同溪流般,悄然弥漫在城中几条主要河道与那供奉酥合香油的金灯桥附近。
“金平府,犀牛精……”李长庚心下了然。此难乃是三只犀牛精,辟寒、辟暑、辟尘,假扮佛爷,骗取金平府百姓供奉的酥合香油。此妖不似之前那些凶神恶煞,反而更显“雅盗”之风,但其能为却不弱,尤其擅长水战与遁法。
李长庚寻了城中一处最高的佛塔,借塔身阴影与自身“拟境”之能完美隐匿。此番他决定重点观察那犀牛精的“水遁”之法与那酥合香油中蕴含的“信仰愿力”,或可对“星辰变”中“纳虚”的遁法延伸以及“回春(功德)”的愿力感知有所启发。
他运转日月星瞳,仔细感知那弥漫的妖气与水汽。那水汽并非普通河水的湿意,而是带着一种灵动的、仿佛能融入天下万水的特殊韵律。三股真仙级别的妖气隐藏其中,如同水中的暗流,难以捉摸。
“好精妙的水遁隐匿之法,几乎与这满城水汽、灯火光芒融为一体。”李长庚暗暗称奇。他尝试引动“星辰变·纳虚”意境,但此次并非模拟环境,而是观想自身“周天域”核心那一点,仿佛化作一滴水,一缕光,尝试模拟那种“融入”周围能量流(如水汽、灯光)的意境,使得隐匿不再局限于物质环境,更拓展至能量层面。这种“融能”之念一生,他感觉自身的“周天域”似乎变得更加“通透”,与外界灵气的交互更加自然,隐匿效果也提升了一线。
同时,他也关注着那金灯桥上供奉的酥合香油。那香油之中,凝聚了金平府百姓虔诚的信仰愿力,虽微弱,却纯粹,带着对“佛爷”赐福风调雨顺的期盼。这种愿力,与之前凤仙郡的忏悔念力又有不同,更偏向于“供奉”与“祈求”。
李长庚尝试引动“星辰变·回春”中那丝触及“功德”的意境,去感受那愿力中蕴含的“虔诚”、“祈愿”、“祥和”的意味。他的“周天域”内,那模拟的温暖灵韵似乎多了一丝接纳与承载的特性,仿佛能理解并承载众生的心愿。这并非吸收愿力,而是加深对“愿力”这种众生心念力量的理解。
夜深时,三只犀牛精果然驾着阴风,假扮佛爷降临,收取了香油,又欲摄走唐僧。孙悟空师兄弟现身阻拦,与三妖战在一处。
李长庚在塔顶看得分明。那三只犀牛精手段果然不凡,尤其擅长合击之术,更能调动水元之力,掀起滔天巨浪,或化作无形水遁,身形在漫天水汽与灯光中时隐时现,难以锁定。他们的战斗风格,与玉华州的黄狮精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刚猛,多了几分灵动与缠绵。
“水无常形,随方就圆,以柔克刚……”李长庚心有所悟。他尝试在“星辰变”体系中,模拟这种“柔水”的意境。并非直接操控水元,而是感悟其那种“渗透”、“包容”、“以柔韧化解刚猛”的特性。
他小心翼翼地在“周天域”内,模拟一种“流动”、“卸力”、“无处不在”的微弱意境。当那“刚猛”的爆发星火与这“柔水”意境接触时,那爆裂的力量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流水包裹、引导、分散开来,虽不能完全化解,却明显削弱了其冲击。他将此称为“星辰变·柔水”的初步构想,意在弥补“星辰变”在柔性防御与化解攻击方面的不足。
这“柔水”之意刚刚生出,他五丈“周天域”内的星光流转似乎都变得柔和了几分,带着一种绵绵不绝、难以着力的感觉。虽然远未成形,但那种“柔”的韵味,已经开始与他之前领悟的“刚”、“虚”、“燃”、“镇”等意境相互交融,使得整个“周天域”的体系更加平衡。
孙悟空与犀牛精争斗,一时难以拿下。那三妖见不能取胜,便驾水遁而走,速度极快。孙悟空师兄弟紧追不舍,直追至西洋大海。
李长庚无法远涉重洋,但他凭借日月星瞳,能隐约感知到远方传来的剧烈水元波动与法则碰撞。他知道,接下来必然是四海龙王出手,协助孙悟空擒拿妖怪。
他留在金平府,静静回味着方才观摩所得。那犀牛精精妙的水遁与对水元的掌控,让他对“纳虚”的“融能”方向更加明确;而那酥合香油中的信仰愿力,则让他对“回春(功德)”的感知更加敏锐。
更重要的是,“柔水”意境的初步诞生,让他的“星辰变”体系补上了一块重要的拼图。刚柔并济,虚实相生,他的道,正在向着更加圆融无暇的境界迈进。
他感觉到,金丹圆满的境界在这番对“柔”、“水”、“愿力”的感悟下,愈发稳固,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一丝更玄妙的境界屏障——那是通往元婴期的大门。但他并不急躁,依旧稳步积累。
而洪荒本体处,李曜于星辰仙岛睁开双眼,玄仙七重天的法力如同星河流转。一股关于“水元灵动”、“愿力承载”、“刚柔转化”的感悟反馈而来,让他对法则的理解更加全面,周身气息愈发渊深难测。
不久,孙悟空与四海龙王降服了三只犀牛精,返回金平府,说明了真相。百姓恍然,感激不已。
一场因贪念与伪装引发的风波,终告平息。
李长庚自佛塔阴影中走出,望着恢复平静的金平府,心中一片澄明。他的“星辰变”,再添“柔水”新枝,体系愈发繁茂。前方,灵山已遥遥在望,最后的旅程,似乎也预示着最终的收获与考验。永恒超脱的路上,万法皆是我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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