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风波过后,取经队伍继续西行。李长庚金丹中期的修为已然稳固,三丈方圆的“周天域”运转起来更加圆融自如,点点星辉明灭,不仅完美隐匿了他的气息,更将周遭驳杂的灵气过滤提纯,缓缓纳入他体内,辅助修行。
他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如同一个飘忽的影子,缀在取经队伍后方。修为提升带来的不仅是实力的增长,更是信心的提升,但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西游之路越往后,水越深,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行了不少时日,前方出现一座城池,气象恢宏,人来人往,颇具王都气象,正是乌鸡国。
李长庚并未随队伍入城。他在城外寻了一处能远眺王宫的山林,布下阵法,将自身与“周天域”融入环境之中。他知道,此地劫难涉及佛门与道门,更有井龙王、夜游神等牵扯,因果复杂,他只需静观即可。
他运转日月星瞳,遥望乌鸡国上空。只见王宫之上,原本应有的祥和瑞气之中,隐隐缠绕着一股死寂怨怼的鬼气,与一股精纯却带着些许燥意的佛力相互纠缠。那佛力浩大正大,却似乎无根浮萍,缺乏真正的佛心支撑。
“文殊菩萨的坐骑,青毛狮子……”李长庚心中明了。这妖怪假扮国王,将真国王推入井中淹死,占了王位三年。其一身佛力源自文殊菩萨,但行事却背离佛旨,故而气息显得有些不协。
他仔细观察那佛力与鬼气、王气的纠缠变化。佛力试图压制、转化鬼气与怨念,却因其主人心术不正,效果大打折扣,反而形成了一种僵持。而那井中真国王的魂魄,受夜游神护持,一丝真灵不灭,龙气未散,与那假国王身上的伪龙气隐隐对抗。
“这便是气运与因果的纠缠吗?”李长庚若有所悟。他之前观摩的多是力量层面的交锋,如三昧神风之暴烈,奎木狼星力之变化,而此番乌鸡国之难,更侧重于气运、命数以及佛门度化之力的体现。
他尝试以日月星瞳解析那精纯佛力的构成。那佛力中正平和,带着渡化、慈悲的韵味,与他的星辰之力煌煌正大、包容万象的特性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星辰之力更偏向于自然的“理”,而佛力则蕴含着信仰与心灵的“意”。
“我的星辰之力,能否也具备某种‘净化’或‘安抚’的特性?”他心念一动,回想起周天星辰中,似乎也有主祥瑞、驱邪祟的星官。他尝试引动星辰元核,调动那些偏向于祥和、宁静的星辰之力,如太阴星、部分辅星、弼星之力,融入自身的“周天域”中。
顿时,那三丈方圆的星雾,除了原有的浩瀚、玄奥意味之外,又多了一丝清冷、宁静的气息。身处其中,心神似乎都更容易沉静下来。虽然远不及那佛力的渡化之能,但却是一种对星辰之力不同侧面的运用。
“或许可称之为‘净光’?”李长庚暗自命名。这并非攻击手段,而是一种辅助、宁神的光辉,对于平复心魔、抵御外邪当有一定效果。
是夜,取经队伍入驻皇家寺院宝林寺。深夜,乌鸡国真国王鬼魂托梦于唐僧,诉说了自身冤屈。李长庚在远处山林,凭借日月星瞳,隐约看到一丝微弱的龙气裹挟着魂魄,没入宝林寺中,与唐僧身上的佛门气运短暂交汇。
“梦中学道,魂游太虚……这托梦之术,亦涉及神魂与气运的玄妙。”李长庚心有所感。他如今金丹中期,神魂比初期强大了何止一倍,已然可以初步离体,但如这般精准托梦,干涉他人梦境,还远远做不到。这让他对神魂之力的运用有了新的向往。
次日,孙悟空知晓了冤情,设计从井下捞出真国王尸身,又上天庭求得太上老君一粒“还魂丹”,救活了真国王。
李长庚远远感知到那还魂丹蕴含的磅礴生机与逆转生死的道韵,心中再次对太上老君的手段感到震撼。同时,他也注意到,在真国王复活,龙气归位的瞬间,乌鸡国王宫上空那僵持的气运骤然变化,真龙气运大涨,而那假国王身上的伪龙气与佛力则剧烈波动,显露出败象。
最终,孙悟空带着真国王上朝与假国王对质。那青毛狮子精见事情败露,与孙悟空战在一处。他虽有些法力,又得文殊菩萨传授神通,但哪里是孙悟空的对手,不过数合便现出原形,欲要遁走。
就在这时,天际佛光普照,文殊菩萨亲临,道明缘由,言说此乃佛旨,报当年乌鸡国王将菩萨浸水三日之仇(虽菩萨当时化凡僧),如今三年期满,收了青毛狮子,径回五台山去了。
一场涉及佛道、君臣、生死的劫难,最终以菩萨收走坐骑,真王复位而告终。
李长庚全程远观,心中感慨良多。此难看似是降妖,实则是了结因果,彰显佛法。那文殊菩萨看似纵容坐骑行凶,实则一切都在算计之中,连报仇的度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既惩戒了国王,又未真正动摇国本,最后还由取经人解厄,赚取功德。
“大能落子,深谋远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对佛门的手段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对“因果”二字更加敬畏。
同时,他新悟的那丝星辰“净光”,在观摩佛力与气运变化后,似乎也更加凝练了一分,虽依旧微弱,却更加纯粹。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在这丝“净光”的滋养下,似乎更加凝实通透,对“周天域”的掌控也精细了一丝。
取经队伍助乌鸡国拨乱反正后,再次上路。李长庚也悄然离开城外山林,继续跟随。他的“星辰变”因初悟“净光”,又多了一重变化,不再仅仅用于隐匿和模拟,更具备了初步滋养神魂、安抚心绪的辅助之能。
他感觉到,金丹中期的修为在一次次感悟与实践中稳步提升,虽然距离后期还有一段距离,但道基却越发扎实。而洪荒本体处,反馈而来的感悟也让玄仙四重天的境界向前推进了一小步。
前方,依稀传来了潺潺水声,似乎又有一条大河拦路。李长庚知道,下一难,该是那通天河了。他收敛心神,如同一个最耐心的渔夫,等待着下一场“道”与“理”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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