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远远吊在取经队伍之后,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失去了孙悟空,这支队伍的气氛明显沉闷,行进也迟缓了许多。唐僧面带忧色,猪八戒扛着钉耙,嘴里嘟囔着抱怨,沙僧则沉默地挑着行李。
如此行了几日,前方出现一座城池,楼阁峥嵘,气象不凡,正是宝象国。
李长庚并未随他们入城,他在城外寻了一处僻静山林,布下隐匿阵法,准备静观其变。他知道,接下来便是那黄袍怪(奎木狼)与百花羞公主的因果,以及唐僧化虎的劫难。此事牵扯天庭星宿,因果不小,他更需谨慎。
他运转日月星瞳,遥望宝象国皇宫方向,同时将一部分心神沉入对“星辰变”的进一步推演中。经过白虎岭观摩“幻”与“真”的转化,他对“星辰变”中“真形”的领悟更深,此刻他尝试将这种领悟与之前对“周天星辰”运转的感悟结合起来。
“星辰变,变的不仅是自身形态,亦可是周身之势,乃至一方空间之象。”他心念微动,不再仅仅局限于拟态一草一木,一石一土,而是尝试以自身星辰法力,引动周天星力,在周身丈许范围内,模拟出一片微缩的“星辰领域”。
这并非真正的领域,只是一种极其粗浅的能量场模拟。他观想夜空星辰,将自身法力化作点点星辉,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在周身流转、生灭。起初,这些星辉杂乱无章,如同夏夜萤火。
但他不急不躁,以日月星瞳内视,精细调控每一丝法力的运转,使其轨迹逐渐向记忆中的周天星斗大阵靠拢,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皮毛的模仿。
数日不辍的尝试,他周身那丈许范围内,星光不再杂乱,而是形成了一片极其淡薄、若有若无的星雾。星雾之中,隐约有星光按照某种规律明灭闪烁,虽然微弱,却自有一股玄妙、浩瀚的意境散发出来。
身处这片自创的微缩“星域”之中,李长庚感觉自身与周天星辰的联系似乎紧密了一丝,吸收炼化星辰之力的效率也有了些微提升。更重要的是,这片星域似乎能一定程度上干扰、混淆外界的感知。若有人以神识探查此地,只会觉得这里星光紊乱,气息晦涩,难以清晰把握内里情形。
“便称之为‘星辰变·周天域’的雏形吧。”李长庚心中满意。这虽无直接攻防之能,但对于隐匿、修行乃至未来演化更强神通,都奠定了不错的基础。
就在他沉浸于修炼之时,宝象国皇宫内的风波已然掀起。
唐僧师徒入朝倒换关文,国王见唐僧仪表堂堂,便问及来历,唐僧如实相告来自东土大唐。国王想起十三年前失踪的三公主百花羞,听闻大唐高僧有德,便恳请唐僧降妖救女。
猪八戒与沙僧不知深浅,仗着有些本事,便满口应承,前往碗子山波月洞寻那黄袍怪。
李长庚虽在城外,却也通过日月星瞳远远感知到碗子山方向传来的激烈法力波动。那黄袍怪身为二十八宿之一奎木狼下界,实力非同小可,已有真仙境界,岂是猪八戒和沙僧能敌?
果然,不过半日功夫,便见猪八戒和沙僧狼狈逃回,猪八戒更是被那黄袍怪一番变化戏弄,吃了大亏。
那黄袍怪得知唐僧在宝象国,竟变化成一个俊俏郎君,亲自来到宝象国皇宫,颠倒黑白,反诬唐僧是虎精所化,并施展妖法,将唐僧变成了一只斑斓猛虎。
国王与文武百官大惊,信以为真,将“虎精”用铁链锁住,关入铁笼。白龙马化身人形前去营救,亦不是黄袍怪对手,受伤而回。
宝象国中,妖气弥漫,人心惶惶。
李长庚在城外山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微皱,此事他本不欲插手,但眼见唐僧受难,取经之路可能中断,他这“观星者”的角色恐怕也难以维系。更重要的是,那黄袍怪乃奎木狼下界,其力量本质亦是星辰之力,与他同源!
“奎木狼,西方白虎七宿之一……其星力属性,主杀伐,亦带诡变。”李长庚目光闪动。他之前观摩修炼,多是基于自身对星辰的泛化理解,如今遇到一个活生生的、精通星辰之力,且品阶不低的天庭星宿(虽已下界为妖),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观摩学习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扩张开那丈许方圆的“周天域”雏形,并非为了对敌,而是为了更清晰地感知、分析从那宝象国皇宫中隐隐传来的奎木狼星力波动。
那黄袍怪为了维持唐僧所化虎形,并彰显“法力”,并未完全收敛自身气息。李长庚的日月星瞳配合“周天域”的感知增幅,能隐约捕捉到那丝丝缕缕精纯而带着凶戾之气的星辰之力。
“原来如此,星辰之力亦可如此运用,化实为虚,扭曲认知……”李长庚仔细分析着那将唐僧变虎的妖法中所蕴含的星辰变化之理,虽不能尽数理解,却也触类旁通,对“星辰变”中关于“变化”与“迷惑”的方面有了新的想法。
他尝试在自身的“周天域”中,模拟出一丝奎木狼星力的特性,那点点星辉中,偶尔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庚金肃杀之气,使得这片微缩星域的气息变得更加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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