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长庚退了客房,依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位于城南僻静处的慈航静斋。
这是一座清幽的庵堂,青砖灰瓦,古木参天,门前石阶清扫得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偶尔有身穿素衣的女尼安静地进出,气氛祥和宁静。若非知晓内情,很难想象这里是佛门在长安的一处修行据点。
李长庚整了整衣衫,上前叩响了门环。不多时,一名年纪约莫十四五岁、面容清秀的小尼姑开了门,好奇地打量着他。
“小师傅有礼,小子石生,受妙音大师指引,特来贵斋挂单。”李长庚取出那枚净心令,递了过去。
小尼姑接过令牌看了看,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妙音师叔引荐的,施主请随我来。”她将李长庚引入庵内,穿过前院,来到一间偏殿。
殿内坐着一位年约四旬、神色温和的中年女尼,正在闭目诵经。她气息沉静,修为赫然达到了炼神返虚境界,相当于此界的金丹期,正是这慈航静斋的主持,法号净尘。
小尼姑将净心令呈上,低声禀明情况。净尘师太睁开眼,目光平和地落在李长庚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妙音师妹信中提及,石生小友悟性非凡,根基扎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净尘师太声音温和,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既然有妙音师妹引荐,小友便在此住下吧。斋中清苦,望小友莫要嫌弃。”
“多谢师太收留,小子感激不尽。”李长庚恭敬行礼,表现得如同一个初入修行界、略带拘谨的少年。
净尘师太安排小尼姑带李长庚去往后院厢房安顿。厢房简洁干净,一床一桌一椅,窗外便是竹林,环境颇为雅致。
接下来的几日,李长庚便在这慈航静斋住了下来。他每日清晨随众尼做早课,听净尘师太讲解一些基础的佛经义理,下午则自行修炼,或是翻阅斋中收藏的一些杂书、游记,晚上则继续以《周天星辰诀》淬炼肉身,稳固并提升修为,悄无声息地突破到了炼气化神初期(筑基期)。
他表现得勤勉好学,悟性“出众”,偶尔在听经时提出一些颇有见地的问题,引得净尘师太也对他刮目相看,讲解时愈发细致。同时,他也借着与斋中女尼、偶尔来访的香客交谈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打听着长安城内的各种消息,尤其是关于泾河水府以及朝廷的动向。
这一日,李长庚正在斋中藏书阁翻阅一本《大唐山河志》,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泾河水脉乃至龙宫可能布局的线索,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他心中微动,放下书卷,悄然走到窗边,透过窗棂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净尘师太正与一名身着官服、面容焦急的中年男子在院中交谈。那男子气息不俗,约有炼气化神中期修为,看官服品阶,应是朝中一位不大不小的官员。
“净尘师太,您佛法高深,可否为下官解惑?”那官员语气带着惶恐,“昨夜下官梦见泾河龙王入梦,言其遭奸人算计,不日将有杀身之祸,恳请下官代为向陛下求情……这,这梦境如此真实,下官心中实在难安啊!”
李长庚心中一震,来了!泾河龙王果然开始托梦求救了!这说明赌约已立,天庭旨意已下,龙王自知违旨,大祸临头!
净尘师太闻言,眉头微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梦境之事,虚实难辨。龙王乃天庭正神,自有天条约束,我等凡俗之人,岂能妄断天机?施主还需静心宁神,莫要被外魔侵扰了心神。”
她的话语带着佛门清心咒的力量,让那焦躁的官员稍稍平静了一些,但脸上的忧色并未褪去。
“可是师太,那龙王在梦中哭诉凄惨,言那算命先生袁守诚……”
“施主!”净尘师太声音微沉,打断了他,“袁先生乃有道之士,不可妄议。此事关乎天机,非我等能插手。施主请回吧,近日多诵经文,静心即可。”
那官员见净尘师太态度明确,不敢再多言,只得忧心忡忡地告辞离去。
李长庚在窗后听得分明,心中念头急转。净尘师太的态度很值得玩味,她似乎知晓内情,但选择置身事外,并阻止那官员深入。这符合佛门在此事上“顺水推舟”的立场,毕竟泾河龙王之死是西游开局的关键。
“看来,龙王托梦的对象不止一个,接下来几日,恐怕会有更多官员,甚至……皇室中人受到影响。”李长庚暗忖,“我的机会,就在龙王最绝望,托梦无果之后!”
他需要更准确地把握那个时间点。就在他思索之际,眼角余光瞥见斋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袁守诚!他依旧那副青衫老者的打扮,手持布幡,看似随意地从静斋门前经过,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院内。
李长庚心中一凛,立刻收敛所有气息,退回到书架之后。这袁守诚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他是在观察静斋的反应?还是在确认事情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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