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聪六年春,漠南草原的风还带着凛冽寒意,皇太极亲率八旗劲旅与蒙古盟军,踏上了征伐察哈尔部的征程。此时的察哈尔部,在林丹汗的统治下早已不复往日荣光——明廷岁币断绝,内部诸部落离心离德,科尔沁、敖汉等部相继归附后金后,林丹汗成了孤家寡人,却仍凭借祖上余威,盘踞在西拉木伦河流域,负隅顽抗。
“林丹汗自诩蒙古共主,却勾结明廷,欺压同族,早已天怒人怨。”行军途中,皇太极在大帐内对着沙盘,对身边的代善、多尔衮及蒙古王公说道,“此次出兵,非为掠夺,而是为解救察哈尔各部于水火,将漠南蒙古彻底纳入同盟,为日后南下伐明扫清后患。”
科尔沁部贝勒吴克善(布木布泰之兄)起身附和:“大汗所言极是!林丹汗对我等各部横征暴敛,稍有不从便兴兵讨伐,我科尔沁部早受其苦。如今有后金大军相助,定能一举击溃察哈尔,让漠南草原重获安宁!”
皇太极点了点头,随即下令:“传我将令,大军兵分三路——东路以多尔衮、多铎率两白旗及喀喇沁部骑兵,奔袭察哈尔东部牧场,切断其粮草来源;西路以代善、萨哈廉率两红旗及敖汉部骑兵,迂回至察哈尔西部,阻其西逃之路;我亲率中路大军,直捣林丹汗老营,务求一战必胜!”
三路大军如三把利刃,迅猛插向察哈尔部腹地。此时的林丹汗,早已听闻后金大军来犯的消息,却因部众离散、军心涣散,只能勉强集结两万余人应战。他深知自己不是后金对手,起初想率军西逃,投靠漠北喀尔喀部,却被代善率领的西路军死死拦住去路。
“将军,西路后金兵已在杭爱山下扎营,我们无法西撤!”探马慌张地向林丹汗禀报。
林丹汗面色惨白,瘫坐在马背上。他望着身边士气低落的部众,心中充满了绝望。想当年,他继承察哈尔汗位时,部落强盛,控弦之士数万,明廷每年赐银百万两,何等风光?可如今,却落得众叛亲离、无路可逃的境地。
“既然无法西逃,便与后金拼了!”林丹汗拔出腰间弯刀,声嘶力竭地喊道,“谁敢退缩,立斩不赦!”
可他的怒吼,并没有激起部众的斗志。察哈尔士兵们早已厌倦了战争,更对林丹汗的残暴统治心怀怨恨。当皇太极率领的中路大军逼近时,许多士兵竟纷纷放下兵器,选择投降。
双方在昭乌达草原展开决战。皇太极亲自率军冲锋,八旗将士与蒙古盟军并肩作战,气势如虹。察哈尔军节节败退,林丹汗见大势已去,带着少数亲信,杀出重围,向青海方向逃窜。
“追!务必生擒林丹汗!”皇太极下令道。
多尔衮、多铎率领的东路军闻讯赶来,与中路军会合后,一同追击林丹汗残部。一路上,察哈尔部的零散部落纷纷归附,有的主动献上粮草、战马,有的则加入追击队伍,协助后金大军搜寻林丹汗的踪迹。
历经数月追击,后金大军始终未能追上林丹汗。原来,林丹汗一路西逃,途中感染天花,于天聪六年八月病逝于青海大草滩。他的儿子额哲继承汗位,率领残余部众,驻守在托里图城。
消息传回后金大营,皇太极下令停止追击,转而率军前往托里图城,招降额哲。“林丹汗已死,察哈尔部群龙无首。额哲年幼,无力支撑大局,若能招降于他,不仅能收服察哈尔余部,更能向蒙古诸部彰显我后金的仁慈与诚意。”
后金大军抵达托里图城下后,皇太极并没有立刻攻城,而是派额哲的舅舅、科尔沁部贝勒吴克善进城劝降。吴克善见到额哲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今漠南蒙古各部皆已归附后金,林丹汗已死,你孤军奋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后金大汗皇太极英明神武,善待归附各部,若你献城归降,必保你富贵荣华,察哈尔部众也能安居乐业。”
额哲年仅十二岁,面对城外黑压压的后金大军,早已吓得不知所措。他与身边的大臣商议后,深知大势已去,若继续抵抗,只会招致灭顶之灾。最终,额哲决定献城归降。
次日,额哲打开城门,率领察哈尔部文武大臣,手举白旗,出城投降。皇太极亲自出营迎接,见到额哲后,不仅没有丝毫怠慢,反而上前扶起他,温言道:“你父林丹汗虽与我为敌,但罪在一人,与尔等部众无关。我今日收纳你等,并非要灭察哈尔部,而是要让你们与其他蒙古部落一样,共享太平。”
皇太极当即下令,封额哲为和硕亲王,保留察哈尔部的部落组织,让其继续统领部众;同时,将自己的女儿固伦温庄长公主嫁给额哲,以联姻巩固双方关系。这一举措,让察哈尔部众深受感动,也让其他蒙古部落看到了后金的宽容与诚意。
收服察哈尔部后,皇太极获得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宝物——传国玉玺。这枚玉玺相传为秦始皇所制,后辗转流传至蒙古,被林丹汗视为镇国之宝。额哲归降时,将这枚玉玺献给了皇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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