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店小二离开之后,何大清夹起一块色泽暗红的九转大肠,轻轻放入张翠花碗中,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媳妇,尝尝看,这家的手艺肯定比不上你爷们儿做的。
张翠花轻轻地夹起大肠,细细品尝着。何大清迫不及待地凑近身子,连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差远了?
只见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又拿起绣花餐巾轻拭唇角,直到何大清急得直搓手,才故意拖长声调:嗯......我觉得嘛......
好媳妇,你倒是快说啊!何大清急得直跺脚。
噗嗤——张翠花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当然是何大哥的手艺更胜一筹啦!
何大清这才长舒一口气,宠溺地摇摇头:我就说嘛!我这可是童子功,从小在灶台边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哪是那些半路出家的能比的?说罢,又给妻子夹了其他的菜,“媳妇,这个九转大肠实在是差点意思,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丰泽园包厢的雕花窗棂洒落,何大清与张翠花享用完一顿甜蜜的午餐。两人稍作休憩,便相携前往百货商场闲逛。
此时市场经济还没有实施公私合营,商场里穿着整洁制服的售货员们个个笑容可掬,服务热情周到。在琳琅满目的鞋柜前,张翠花一眼相中了一双做工精致的黑色小羊皮高跟鞋——圆润的鞋头搭配三厘米的优雅方跟,既时髦又百搭。她爱不释手地试穿着,在镜前转了好几圈。
给你也挑一双吧?张翠花柔声提议,却见何大清连连摆手。她莞尔一笑,明白自己当家的是一个汗脚,习惯穿手工纳的千层底布鞋——那种用上等棉布一层层糊就,再以麻绳密密纳实的传统布鞋,既轻便透气,又柔软跟脚,确实比硬挺的皮鞋舒适许多。
最终,张翠花只为自己买下了这双心仪的高跟鞋。走出商场时,她挽着何大清的手臂,何大清提着新买的鞋子,两人踏着晚霞慢慢的向四合院走去。
一路上,何大清嘴角始终挂着掩不住的笑意,那笑容灿烂得仿佛要溢出来似的。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边走边笑的,甚至有人悄悄绕道而行。可何大清全然不觉,他只觉得心头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像是整个人都浸泡在蜜糖里,甜得发腻却又甘之如饴。这种幸福感太过纯粹,纯粹到让他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只能任由笑意在脸上肆意绽放。
暮色四合时分,何大清与张翠花踏着夕阳余晖回到了四合院。
院里的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气,正是家家户户围坐吃饭的光景。
他们穿过垂花门时,青砖墁地上映着两人被拉长的影子,前院里静悄悄的——那个总爱蹲守在大门口、逮着人就东拉西扯的闫埠贵,此刻竟破天荒地没在。
何大清暗自松了口气,若是被那精于算计的阎老抠缠上,少不得又要被他缠着想以各种由头揩些油水去。
夕阳西下,后罩房的院子里飘散着饭菜的香气。何雨柱和贾东旭早已备好晚餐,两人带着三个小家伙在院子里翘首以盼,等着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归来。
细心的何雨柱生怕聋老太太饿着,特意提前将热腾腾的饭菜送到老太太屋里,看着她吃饱才收拾碗筷离开。难怪聋老太太总念叨着何雨柱的好——这孩子虽然性子急了些,却心地好,善良,对长辈的孝心更是没得说。
当何大清和张翠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院门口时,双胞胎和何雨水立刻像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去。三个孩子紧紧抱住张翠花的腿,七嘴八舌地撒娇:妈妈,你去哪儿了呀?我们都等了一整天啦!稚嫩的童音里满是委屈和想念,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脆。
哎哎哎!我还在这儿站着呢!你们三个小家伙是看不见我吗?何大清看着三个孩子全都扑向妻子,完全把自己晾在一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提高嗓门提醒,可依然没人搭理他。
哎呀!妈妈的三个小宝贝等妈妈一天了吧?妈妈也好想你们啊!张翠花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三个孩子搂在怀里,挨个在他们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一亲可不得了,三个小家伙像是被按下了什么神奇开关,立刻争先恐后地回亲妈妈。不一会儿,张翠花脸上就沾满了孩子们的口水印。
好了好了,够啦!张翠花笑着躲闪,想阻止孩子们继续往她脸上。可她蹲着的姿势本就重心不稳,在孩子们的推搡间,眼看就要被三个小淘气扑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何大清一个箭步冲到妻子身后,双腿稳稳抵住她的后背,这才避免了一场人仰马翻的闹剧。
你们两个当哥哥的就光顾着傻笑?没看见妈妈要被弟弟妹妹扑倒了吗?还不快来帮忙!何大清对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两个大儿子喊道。
贾东旭和何雨柱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上前解围。何雨柱一手一个拎起双胞胎的后衣领,像拎着小鸡仔似的往厨房走去;贾东旭则蹲下身抱起何雨水,也跟着往厨房走,走喽雨水,咱们吃饭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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