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第三面旗——“闲”字旗挂出。
此时茶馆已坐满七成,多是附近的居民和游客。顾伯走到茶馆中央的小小舞台上,敲了敲手中的醒木。
“各位客官,上午好!‘闲情时光’现在开始。今天咱们不说书,改‘接龙’!”
正在喝茶的周老师抬起头:“接龙?成语接龙?”
“非也非也。”顾伯摇头,“是‘故事接龙’。我起个头,在座的各位一人接一句,编一个属于咱们茶馆的故事。”
客人们面面相觑,既新奇又犹豫。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举手:“我参加!”
顾伯一看,是租住在巷子里的自由撰稿人小林。“好!小林开头。”
小林站起来,推了推眼镜:“从前,平江路有家奇怪的茶馆,茶馆老板养了一只会说人话的八哥...”
他坐下,示意下一位。接棒的是个上海来的女游客,她想了想:“八哥每天早晨向路人问好,但它有个怪癖——只说苏州话。”
众人笑了。第三个接龙的是个东北大汉,操着浓重的口音:“这八哥还挑人,听得懂苏州话的,它说‘早上好’;听不懂的,它就喊‘笃笃笃,卖糖粥’!”
茶馆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接龙继续,故事越来越离奇:八哥帮迷路的孩子找妈妈,帮老奶奶记电话号码,还在一次小偷光顾时大叫“捉贼”...每个人都在故事里加入了自己的想象和生活经历。
轮到吴画师时,老人缓缓道:“八哥老了,声音沙哑了,它以为自己没用了。可是孩子们还是喜欢它,因为它记得每个人的名字,记得每个早晨的问候。”
茶馆里安静了一瞬。顾伯赶紧接上:“于是八哥明白了,重要的不是声音是否洪亮,而是心中是否有温度。”
接龙结束,客人们自发鼓起掌来。顾伯记录:闲情、共创、温暖。
十一点,“艺”字旗挂出。
吴画师在小墨的搀扶下,慢慢走向茶馆中央特意布置好的画案。桌上铺着宣纸,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吴老要现场作画?”有熟客惊喜道。
顾伯点头:“正是‘艺韵时光’。今天吴老要画的是咱们平江路,但有个特别之处——画是‘活’的。”
众人不解。只见吴画师调墨运笔,先在纸上勾勒出平江路的轮廓:小桥、流水、人家。然后他画到茶馆时停住了。
“小墨,你来。”吴画师把笔递给孙子。
小墨接过笔,在茶馆窗户里画了几个小人影——正是早晨四老吃面的场景。吴画师又接过笔,在门口画了一群孩子,正是学画画的场景。接着,他把笔递给顾伯:“老板,添上你的八哥。”
顾伯一愣,随即会意,在屋檐下画了只简笔的鸟。笔在客人们手中传递,每个人都添上一两笔:王掌柜添了自家绸缎庄的招牌,周老师添了个戴眼镜的读书人,李师傅添了辆靠在墙边的自行车...
一幅集体创作的水墨画逐渐成型。最后,吴画师题上画名:《七时平江图》,落款处不是他一个人的名字,而是“笑哈哈茶馆众友共绘”。
画作完成,客们纷纷拍照。顾伯大声宣布:“这幅画将挂在茶馆正堂,每位参与创作的客人,今后喝茶一律九折!”
欢呼声中,顾伯记录:艺韵、共绘、归属。
下午一点,“食”字旗出现。
午餐时间,顾伯推出了特别菜单:“记忆中的味道”。不是山珍海味,而是老姑苏人最怀念的家常菜。
周老师点了“咸肉菜饭”,李师傅要了“面拖蟹”,老张选了“糟溜鱼片”,吴画师则简单——一碗“鸡头米糖粥”。
但上菜时,顾伯耍了个小花招:每份菜都配了两副碗筷。
“这是...”周老师不解。
“请各位邀请一位陌生人共进午餐。”顾伯笑道,“可以是同桌的茶客,可以是路过的游客。条件是——您得讲讲这道菜背后的故事。”
茶馆里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了窃窃私语。一个独自来旅游的广州女孩被周老师邀请:“姑娘,尝尝我们苏州的咸肉菜饭?我跟你讲讲我母亲做的菜饭...”
另一桌,一个法国留学生结结巴巴地用中文问李师傅面拖蟹的吃法,李师傅连比划带说,最后干脆亲手示范。
最有趣的是吴画师那桌,他邀请的是早晨故事接龙时开头的撰稿人小林。“鸡头米糖粥,”吴画师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我小时候,每到鸡头米上市的季节,祖母总会在晨练后买新鲜鸡头米,熬一锅糖粥等我放学...”
小林听得入神,不知不觉把自己的番茄鸡蛋面吃完了。吴画师把大半碗粥推给他:“年轻人,你也尝尝。”
顾伯穿梭在各桌之间,听到的是天南地北的口音,看到的是跨越年龄和地域的笑容。他记录:食味、分享、交融。
下午三点,“书”字旗挂出。
茶馆一角被布置成小小的图书交换角。规则很简单:带一本旧书来,可以换走一本别人的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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