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家火锅开业第十日,生意已步入正轨。
县城百姓口耳相传,东街有家店,锅分两色,汤有三味,食材新鲜,更有琴音佐餐。
每日从巳时开门到戌时打烊,客人络绎不绝,这新鲜玩意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包括很多富家公子和小姐,排队的人能从店门口一直排到隔壁街的胭脂铺。
芊墨已渐渐习惯了这种忙碌。
她每日清晨带着晚禾到店,巡视后厨备料,检查厅堂布置,然后在柜台后坐镇,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春花和秀兰两个领班越来越能干,将十八个员工管得井井有条,许多小事已不必她亲自过问。
这日午时刚过,大堂里座无虚席。
麻辣锅的辛香、菌菇锅的鲜醇、番茄锅的酸甜,混合着炭火的热气,蒸腾出一室人间烟火。
舞台上的琴师正在弹奏《高山流水》,清越琴音与鼎沸人声奇妙地和谐共处。
芊墨正在柜台后核对上午的账目,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抬头望去,见县令王文渊带着师爷匆匆走进来,两人皆神色凝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
“王大人?”
芊墨放下账本,起身相迎。
“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二楼‘兰’字间还空着,我让人..….”
“不好。”
王文渊声音有些沙哑。
芊墨见他面色憔悴,眼下一片青黑,心中诧异。
这位县太爷向来从容儒雅,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她点头:
“大人请随我来。”
将王文渊引上雅间,让春花泡了茶送来,芊墨掩上门,这才问道:
“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王文渊接过茶盏,却只是握在手中,半晌没有喝。
他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长叹一声:
“家中小妹...…恐有不测。”
“令妹?”
芊墨记得王文渊提过,他夫人娘家姓林,是青州府的望族。
王夫人有一妹,年方十八,去年嫁给了邻县一位举人。
“是我夫人的小妹,名唤林婉清。”
王文渊的声音发苦。
“比内子小整整十五岁,岳父母老来得女,自幼宠若珍宝。
去年嫁到邻县刘家,如今怀胎十月,昨日发动,却...…”
他顿了顿,艰难地说:
“胎儿过大,胎位不正,从昨日辰时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
产婆换了三个,大夫请了五个,都说..….都说恐怕是保不住了。”
芊墨的心沉了沉。
在这个时代,难产是女子最大的鬼门关。
胎儿过大、胎位不正,几乎等于宣判了死刑。
“刘家今早派人来报信,说婉清已经气若游丝,孩子的心跳也越来越弱。”
王文渊的手微微发抖,茶盏中的水荡出几滴。
“内子昨日就赶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岳父岳母也去了,刚才.…..刚才刘家又派人来,说让准备后事...…”
他说不下去了,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双手捂住了脸。
雅间里一片死寂。
窗外传来楼下食客的谈笑声,更衬得此处的悲凉。
良久,王文渊才放下手,眼眶通红:
“我方才在衙门,看着公文,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师爷见我两餐未进,说芊墨姑娘这里的麻辣锅开胃,硬拉着我过来.…..可我哪有胃口?”
芊墨沉默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向从容的男人此刻的脆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是同情,是敬佩——
他能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姨子如此忧心,足见情深义重。
但更多的,是一种医者的本能。
“大人,”
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
“如果信得过我,可否让我去看看。”
王文渊猛地抬头:“什么?”
“我说,让我去看看林姑娘。”
芊墨站起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你懂医术?”
王文渊的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
“可是连青州府最有名的孙大夫都束手无策,他说胎儿至少九斤,头在上,脚在下,根本生不出来.…..”
“正因如此,才要尽快。”
芊墨打断他,“再拖下去,大人和孩子都真的没救了。
大人若信我,我们现在就走。若不信,就当芊墨多嘴了。”
她话说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这不是冲动,而是基于专业的判断——在这个没有剖腹产概念的时代,胎儿过大、胎位不正几乎必死无疑。
但她有空间,有现代医疗器械,有顶尖外科医生的技术。
只要还有一丝生命体征,就值得一试。
王文渊死死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玩笑的痕迹。
可他看到的只有沉静,只有坚定,只有一种超越年龄的从容。
“你..….真的有办法?”
他的声音在颤抖。
“没有十成把握,但比坐以待毙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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