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两日一夜的温情与放纵,如同为紧绷已久的发条做了一次彻底的润滑。廖凡和颜薇归来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廖凡眉宇间那抹因长期高压而凝结的沉郁彻底散去,眼神更加清亮锐利,处理公司事务时举重若轻;颜薇则像被雨露充分滋养的娇花,容光焕发,眼波流转间多了几分被爱情彻底浸润后的妩媚风韵,工作起来也更加干练从容。
距离九月一日新学期开学还有半个月。蓉都大学校园里已逐渐恢复人气,提前返校的学生、筹备迎新工作的老师身影渐多。对颜薇而言,大四学年意味着本科生涯的收官。经管学院大四的课程安排本就宽松,主要以专业选修课、实习和毕业论文为主。对别的同学来说,找一份光鲜的实习单位是头等大事,但对颜薇而言,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星海科技,就是她最好、最顶级的“实习单位”。她早已不仅是“廖凡的女友”,更是公司财务与行政体系的实际负责人之一,她的实习报告,注定会写满真实的商战数据和管理实践。
这些日子,她和廖凡几乎每天都到公司。只是节奏与之前“攻坚期”截然不同。上午处理完紧要事务,下午廖凡常拉着她去附近的咖啡馆,或者就在公司休息区的阳光房里,各自看书、讨论问题,享受难得的、并肩奋斗却又松弛有度的时光。公司上下都对这对“神仙眷侣”老板报以善意的微笑。
这天下午,廖凡正在办公室审阅徐敏提交的下一阶段“公众平台”商业合作框架草案,手机响了,是蓉都大学周副校长的号码。
“周校长,您好。”廖凡接起电话。
“廖凡啊,没打扰你工作吧?”周副校长的声音带着笑意,但似乎又有点别的意味。
“没有,您请讲。”
“是这样,京城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秦怀山院长,今天到我们学校进行学术交流,这会儿正在我办公室。”周副校长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微妙,“秦院长……特意提出来,想见见你。你看,方不方便现在来学校一趟?”
秦怀山院长?
廖凡脑子“嗡”了一下,瞬间想起了那个被他痛骂为“老不死的骗子”、然后顺手拖进黑名单的010号码,以及后来颜薇查证的结果……尴尬、荒谬、还有一丝后知后觉的歉意涌上心头。这位学术泰斗,不仅没计较他的无礼,居然还亲自来蓉都,点名要见他?
“周校长,秦院长他……没生我气吧?”廖凡有些汗颜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周副校长压低的笑声:“生气?我看秦院长提起你时,眼睛都在放光,欣赏得不得了,说你有个性,是块搞研究的璞玉。就是你这‘防骗意识’啊,也太强了点。快来吧,别让前辈久等。”
“是,是,我马上到!”廖凡连忙答应。
匆匆驱车赶到蓉都大学,走进周副校长那间古朴雅致的办公室,廖凡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那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中带着不怒自威的老者,正与周副校长谈笑风生。想必就是秦怀山院长了。
廖凡硬着头皮走进去,先向周副校长问好,然后转向秦怀山,深深鞠了一躬,态度无比诚恳:“秦院长,您好!我是廖凡。之前电话里……是我鲁莽无礼,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冲撞了您,我向您郑重道歉!请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脸都有些发烫。
秦怀山院长打量着他,脸上并无愠色,反而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快起来快起来。廖凡同学,你这道歉我收下了。不过说实话,我事后琢磨,你这反应虽然激烈了点,但说明你警惕性高,心思都在正事上,没被乱七八糟的事情干扰。搞研究、做企业,有时候就需要这股子‘六亲不认’的专注劲。坐,坐下说。”
廖凡松了口气,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姿态恭敬。
“你的论文,我和学院几位同仁,还有京城几个相关部委研究机构的专家,都仔细拜读过了。”秦怀山开门见山,眼中满是赞赏,“理论扎实,案例鲜活,数据翔实,尤其是对平台经济竞争动态和规制前沿的见解,极具穿透力和前瞻性。不夸张地说,你这篇论文的水平,放在国内任何一所顶尖高校的经济管理学院,都足以作为优秀的硕士甚至博士论文标杆。”
周副校长在一旁与有荣焉地点头。
廖凡谦虚道:“秦院长过奖了,我只是把实践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和思考,结合所学理论做了些梳理。”
“实践出真知,但能升华到理论高度,并形成有说服力的预判,这就是天赋和功力了。”秦怀山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着廖凡,“廖凡,我今天来,除了学术交流,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你而来。我想正式邀请你,报考京城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研究生,跟随我从事平台经济、数字经济与产业创新方向的研究。”
廖凡虽然有所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邀请,还是心头一震。京城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那是无数经管学子梦寐以求的学术圣殿,秦怀山院长更是国内经济学界的泰山北斗,能成为他的弟子,是莫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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