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听着,心中震撼。这种深谋远虑,他在禁军时从未见过。那些将军们,想的多半是如何克扣军饷,如何巴结上司,谁会想得这么远?
议事结束,陆啸留三人吃饭。饭菜简单,四菜一汤,但分量足,味道也不错。
吃着饭,陆啸忽然问:“关将军,听说你今日早上感慨,说梁山气象胜过禁军?”
关胜手一抖,筷子差点掉下。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这么快就传到陆啸耳中。
“总头领,关某……”
“不必紧张,”陆啸笑道,“这话我爱听。不过我想知道,你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是随口一说?”
关胜放下筷子,正色道:“总头领,关某是武人,不会说漂亮话。梁山这几个月的变化,关某看在眼里。从军制到训练,从筑城到屯田,桩桩件件都是正经做事的样子。”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激动:“我在禁军十几年,见过太多混日子的将军,太多吃空饷的部队。朝廷每年拨的军费,一半进了贪官口袋,剩下的一半还要层层克扣。士兵拿不到军饷,自然不肯卖命。将军们只顾捞钱,哪管什么练兵打仗?”
“可梁山不一样!”关胜站起身,“总头领你自己吃穿用度和士兵差不多,却舍得花钱买战马、造战船、筑坚城。你提拔人不看出身,只看本事。你设立战功簿,让流血的不白流。这些事,哪一件是朝廷肯做的?”
他说得动情,郝思文和宣赞也频频点头。
陆啸静静听着,待关胜说完,才道:“关将军说得对,但也不全对。朝廷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积弊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梁山小,反而好改革。”
他给关胜斟了杯茶:“不过关将军既然这么看好梁山,可愿真心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关胜一愣,随即单膝跪地:“总头领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从今往后,关胜生是梁山的人,死是梁山的鬼!”
“快请起!”陆啸扶起他,“有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饭后,关胜三人告辞出来。走到半路,郝思文忽然笑道:“关兄今日这番话,说得痛快。”
关胜叹道:“不吐不快啊。咱们在朝廷时,满肚子话不敢说,说了也没人听。在梁山,反而能说真话,做实事。”
宣赞道:“是啊。我现在觉得,上山不是倒霉,是运气。”
三人相视而笑。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讲武堂的钟声响起,那是晚课开始了;工地上,收工的号子此起彼伏;水寨里,战船归港,帆影点点。
关胜望着这一切,忽然想起祖父关公的一句话:“大丈夫处世,当择明主而事。”
他想,自己也许终于找到了那个“明主”。
而梁山,这个曾经被他视为贼窝的地方,如今在他眼中,已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可以安身立命、建功立业的家园。
夜色渐浓,梁山的灯火次第亮起,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勾勒出一个崭新时代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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