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梁山泊,秋意已浓。金黄的稻浪在田野间翻滚,筑城工地的号子声穿透晨雾,新落成的讲武堂里传来整齐的读书声。
关胜一大早便出了营帐,信步走在刚刚铺好的青石路上。这条路是政务堂上月刚修的,从水寨直通正在修建的梁山城,宽两丈,可容四马并行。路两旁新栽的槐树虽还不高,却已显出一派整齐气象。
“关将军早!”
几个年轻士兵列队跑过,见到关胜,齐刷刷停下脚步,行军礼。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灰色训练服,胸前绣着“前军”字样,肩上扛着新发的制式长枪,枪尖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关胜点头还礼,看着这些士兵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作为关公后人,他自幼熟读兵书,在蒲东巡检司任职时便以治军严谨着称。后来被宋江设计擒上山,虽坐了第五把交椅,心中始终存着招安的念头——在他看来,梁山再好也是个贼窝,终究不是正途。
但如今……
“关胜兄弟!”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关胜回头,见郝思文和宣赞并肩走来。两人都穿着便装,看样子也是早起散步。
“郝兄,宣兄,”关胜拱手,“今日倒是清闲。”
“清闲什么,”郝思文笑道,“马军那边卢员外抓得紧,今日休整一日,明日又要操练新阵法。我们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三人并肩而行,沿着青石路往南走。路过了新建的农具作坊,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路过了少年营的校场,几十个半大少年正在练习弓马;路过了医疗站,几个医护兵在晾晒草药。
“变化真大啊,”宣赞感叹道,“我上山不过一年,却觉得像是换了个人间。”
郝思文点头:“是啊。记得刚来时,梁山就是个大山寨,虽然人多,但乱糟糟的。如今再看,这气象……”
“胜过禁军多矣。”关胜忽然接口道。
郝思文和宣赞都是一愣,看向关胜。
关胜停下脚步,望着远处正在操练的步兵方阵。那是林冲的中军在练习“鸳鸯阵”,数百人分作数十个小队,每队十二人,长短兵器配合,进退有序。
“我在禁军待了十几年,”关胜缓缓道,“从普通士兵做到指挥使,自以为见过强军。可如今再看梁山这些兵……”
他指着那些士兵:“你们看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令行禁止。再看他们的装备,虽然简陋,但制式统一。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有神,有杀气,不是混日子的模样。”
郝思文深有同感:“不错。我在大名府时,带的也算是精锐。可跟现在梁山这些兵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一股气。”关胜道,“禁军虽装备精良,但多数人当兵只是为了吃粮,长官克扣军饷,士兵训练敷衍。打起仗来,顺风时一拥而上,逆风时一哄而散。”
他叹了口气:“可梁山的兵不一样。你们发现没有,他们训练时没人偷懒,学习时没人打瞌睡。为什么?”
宣赞想了想:“因为……有奔头?”
“对,有奔头!”关胜眼睛一亮,“战功簿、勋章制、晋升通道,还有那少年营——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希望。当兵的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盼头。”
三人继续往前走,来到筑城工地。
巨大的城墙已初具雏形,三丈高的墙体沿着山势蜿蜒,像一条巨龙盘踞。数不清的民工在脚手架上忙碌,滑轮组嘎吱作响,将巨大的青石吊上墙头。
“这城若是建成了,”关胜仰头看着,“怕是比大名府的城墙还要坚固。”
正说着,陶宗旺从工地上跑下来,满头大汗却满脸笑容:“关将军!郝将军!宣将军!怎么有空来这儿?”
“随便看看,”关胜笑道,“陶兄弟辛苦了,这城筑得真不错。”
陶宗旺抹了把汗:“都是总头领设计得好!您瞧这墙基,深一丈八,全是青石灌浆。还有这棱堡设计,从哪个方向攻都要挨打!”
他指着城墙上的凸出部:“总头领说,这叫‘棱堡’,比普通的方角堡防御力强三倍。金军要是来了,保管让他们碰个头破血流!”
郝思文好奇道:“陶兄弟,你以前是庄户人家,怎么懂得这些筑城之术?”
“学啊!”陶宗旺理所当然地说,“总头领亲自教,还有从流民里找来的几个老工匠,大家一起琢磨。现在咱们工地上的工头,个个都能看懂图纸,会算土方。”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不瞒几位将军,咱们还在试验一种新玩意儿——用石灰、黏土、铁渣混在一起烧,烧出来的东西比糯米灰浆还结实!总头领管它叫‘混凝土’。”
关胜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离开工地,路过讲武堂时,里面正在上课。三人从窗户往里看,只见朱武站在讲台上,黑板上画着复杂的阵型图。台下坐着几十名军官,有年轻的队正,也有像刘唐这样的老将,个个聚精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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