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军机堂会议,气氛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凛冽。
长条桌上摊着十几份情报卷宗,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北方的军情、民情、地形、气候。时迁和石秀分坐两侧,脸上都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凝重。
陆啸坐在主位,逐一翻看这些卷宗,每翻一页,眉头就皱紧一分。朱武、凌振、汤隆、安道全等军机堂骨干也都在座,个个屏息凝神。
“都看完了?”陆啸合上最后一本卷宗,抬头扫视众人。
众人点头。
“那好,时迁兄弟,你先把最重要的情报再说一遍。”陆啸道。
时迁站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大地图前,拿起教鞭指向燕山山脉:“十月初八,金军攻破居庸关。守关辽军三万,战死一万,投降两万。金军损失不到一千。”
教鞭南移:“十月十二,金军前锋抵达南京(今北京)城下。辽主耶律延禧已于三日前弃城西逃,守将开城投降。至此,辽国五京已失其四,只剩西京大同还在坚守。”
教鞭继续南移:“十月十八,金军分兵三路:东路沿渤海海岸南下,目标直指沧州、青州;中路沿太行山东麓南下,目标真定、大名;西路攻大同,同时威慑陕西。”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最可怕的是金军的行军速度——从攻破居庸关到兵临南京城下,四天行军二百里。从南京分兵南下,十天推进四百里。这样的速度,大宋的军队……根本跟不上。”
厅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
朱武喃喃道:“日行五十里……这还是带着辎重的速度。如果轻骑突进,日行百里都有可能。”
“不是可能,是事实。”石秀接口道,“我们在涿州的情报点传回消息,金军一支千人的轻骑兵,三天就从南京跑到了涿州,三百里。沿途的辽军据点要么望风而逃,要么一触即溃。”
凌振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说,如果金军全力南下,一个月就能打到黄河边?”
“用不了一个月。”陆啸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二十天。如果宋朝没有像样的抵抗,二十天金军就能饮马黄河。”
他看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河流:“黄河天险,在金军铁骑面前,不值一提。冬天黄河结冰,骑兵可以直接踏冰而过。就算不结冰,收集船只渡河,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难事。”
汤隆忍不住问道:“总头领,金军真的这么厉害?辽国好歹立国二百年,怎么败得这么快?”
“原因很多。”陆啸道,“第一,金军战斗力确实强悍。他们生活在苦寒之地,从小骑马射箭,作战勇猛,纪律严明。第二,辽国腐败已久,军队空额严重,装备老旧,士气低落。第三,金军的战术先进——‘拐子马’冲锋,轻骑包抄,步骑协同,都是辽军没见过的打法。”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但最重要的,是金军的战争理念不同。他们打仗不为占地,不为称臣,只为毁灭。每攻下一地,就抢光烧光杀光,把青壮年抓去当奴隶,把老弱妇孺驱赶到下一座城,制造难民潮,冲击敌方防线。”
安道全颤声道:“这……这岂不是禽兽所为?”
“战争本来就是禽兽行为。”陆啸冷冷道,“只不过中原王朝讲究‘仁义之师’,而草原民族信奉‘弱肉强食’。现在,信奉弱肉强食的狼,要来吃信奉仁义的羊了。”
他转身面对众人:“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金军再厉害,也是北方的事,离咱们梁山还远。对不对?”
众人默然。确实,这是大多数人心里的想法。
“错了。”陆啸一字一顿,“金军一旦南下,第一站就是山东。为什么?因为山东富庶,有粮有盐有铁有港口。金军要长期作战,就需要稳定的后勤基地。山东,就是最合适的选择。”
他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梁山位置:“而我们梁山,正好在山东腹地,控扼水陆要冲。金军要控制山东,就必须拿下梁山。否则,他们的粮道、盐道、商道,随时可能被我们切断。”
朱武脸色发白:“那……咱们挡得住吗?”
“现在挡不住。”陆啸直言不讳,“以梁山现在的军力,守城或许能守一阵,但最终必败。金军可以围而不攻,断我们粮道;可以驱赶难民潮冲击我们;可以绕开我们,直取济南、青州,让我们成为孤城。”
他看着众人惨白的脸色,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我们抓紧时间,做好充分准备,就有可能守住。不仅守住,还可能成为钉在金军后方的一颗钉子,让他们如鲠在喉,不得安宁。”
“怎么准备?”凌振问。
“第一,加强城防。”陆啸道,“城墙已经合拢,但还不够。要加修瓮城、马面、藏兵洞、地道。要在城墙上部署足够的弩炮、投石机、震天雷。要在城外挖壕沟、设拒马、布铁蒺藜。”
“第二,扩充军备。”他看向凌振和汤隆,“火药产量要再翻倍,震天雷要储备一万个以上。刀枪弓弩要足够装备两万人。铁甲至少要有五千副。另外,你那个‘火箭’要加紧研制,那是对付密集冲锋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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