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又去了公社卫生院,查了叶老娘接生的记录——哪年哪月给谁家接生,生了男孩女孩,都有登记。
“叶大娘是我们卫生院的编外接生员。”卫生院的医生说,“她接生技术好,我们经常请她帮忙。这怎么能算封建迷信?”
三天调查下来,三个调查组都得出了一致结论:举报内容不实。
正月二十八,调查组在三个单位分别召开了澄清会。
罐头厂会议室里,组长当众宣布:“经过调查,何天培同志工作认真负责,遵纪守法,不存在投机倒把、以权谋私等问题。举报内容纯属诬告。”
何天培站起来,声音有些哽咽:“谢谢组织还我清白。”
运输公司这边,组长宣布:“何天能同志工作勤恳,遵章守纪,不存在倒卖商品等问题。举报不实。”
何天能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领导。”
钢厂会议室里,组长的话更重:“经查,叶大娘是公社卫生院的编外接生员,叶大爷是村里的兽医,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举报信说他们搞封建迷信,是对劳动人民的污蔑!何天良同志没有任何问题,立即恢复工作!”
何天良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当场哭了。
澄清会结束后,三个单位的领导分别找何天培兄弟谈话。
罐头厂革委会主任拍着何天培的肩:“天培啊,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厂里信任你,继续好好干。”
何天培点头:“谢谢主任。”
运输公司领导对何天能说:“老何,这次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该上班上班,该跑车跑车。工资补发,一分不少。”
何天能眼圈红了:“谢谢领导。”
钢厂厂长更是直接:“天良,回去好好工作!你岳父岳母那边,我跟公社说了,给他们发个‘五好社员’的奖状!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何天良用力点头:“谢谢厂长!”
危机解除了,但影响还在。
何家三兄弟虽然恢复了工作,但心里的疙瘩却留下了。尤其是何天能,他跑长途十几年,从没出过差错,这次被停职调查,让他觉得特别憋屈。
“到底是谁写的举报信?”晚上,李秀兰问。
何天能摇头:“不知道。匿名信,查不出来。”
“肯定是小叔。”何启平小声说,“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恨咱们?”
何天能没说话。他心里也怀疑何天佑,但没有证据。
“爸,妈,”何虹平说,“咱们得防着点。这次没害成咱们,下次说不定还会使坏。”
李秀兰点头:“虹平说得对。往后咱们做事得更小心,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罐头厂家属院里,水双凤也在跟丈夫说这事。
“天培,你说……会不会是天佑?”
何天培沉默了很久,才说:“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
“他怎么能这么狠?”水双凤眼泪掉下来,“你是他亲哥哥啊!”
“亲哥哥?”何天培苦笑,“在他眼里,咱们就是仇人。”
正月二十九,何家三兄弟托人给老宅捎了口信,说二月初二回去。
他们想当面问问何天佑,是不是他干的。
可刚出正月,村里就传来了消息——何天佑跑了。
“跑了?”何天培接到口信时,愣住了。
“是啊,跑了。”捎信的是村里的一个远房侄子,“二月初一那天晚上跑的,到现在没回来。你娘哭得死去活来,你爹病得更重了。”
何天培挂了电话,半天没说话。
跑了?心虚了?
看来,举报信真是他写的。
二月初二,何家三兄弟还是回了老宅。
老宅比年前更破败了。堂屋的门还没修好,用几块木板钉着。院子里乱七八糟,鸡屎满地。堂屋里,何明显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张翠花坐在床边抹眼泪,眼睛肿得像核桃。
“爹,娘。”何天培叫了一声。
何明显睁开眼睛,看见三个儿子,眼泪流了下来:“天培……天能……天良……爹……爹对不起你们……”
“爹,别说了。”何天培在床边坐下,“您好好养病。”
张翠花哭着说:“天佑跑了……那个杀千刀的,写完举报信就跑了……他怎么能这么害自己哥哥……”
果然是他。
何家三兄弟对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娘,您怎么知道是他写的?”何天能问。
“青萍说的。”张翠花哭着说,“那丫头看见他写信,还劝他别写,他不听……青萍,青萍你说!”
何青萍站在门口,低着头,小声说:“我看见爹写信,劝他别写,他不听……还打我……”
她说得可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何虹平看着这个堂姐,心里却一片冰凉。何青萍会劝何天佑别写?鬼才信。她肯定是怂恿何天佑写,然后把自己撇干净。
这个九岁的女孩,心思太毒了。
“爹,娘,这事过去了。”何天培说,“以后咱们各过各的日子吧。每月赡养费,我们会按时送来。其他的……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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