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更加敬畏、更加虔诚的气氛中,咸阳宫的庆功宴终于落下了帷幕。我的三位人皇岳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激动与豪情,他们刚刚从“汉族”这个词的深刻含义中,领悟到了守护文明传承的无上重要性。
我看着他们那若有所思、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知道,是时候再用一个他们无比熟悉的历史典故,来深化他们对“王道”与“治道”的理解了。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嬴政、李世民、朱元璋三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岳父们,”我开口说道,声音温和而随意,“你们看,有句诗是不是叫‘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嬴政、李世民、朱元璋三人同时一愣,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句诗,他们都耳熟能详,是后世文人用来抒发怀才不遇之感慨的千古名句。
朱元璋性格最是直接,他率先开口,脸上露出了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大帝,在臣看来,这李广虽然骁勇善战,号称‘飞将军’,但他运气太差,而且性格也有缺陷。他几次出征,不是迷路,就是遭遇强敌,寸功未立。反观卫青和霍去病,那真是老天爷赏饭吃,每次出征都能大获全胜,封狼居胥。汉武帝有了这两位战神,李广和那个屡战屡败的公孙敖,可不就成了多余的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语气更加客观:“老朱此言差矣。李广的勇猛,是毋庸置疑的。匈奴人闻其名而丧胆,称其为‘汉之飞将军’,数年不敢来犯。他的问题,在于不善于指挥大规模兵团作战,且时运不济。但要说他‘多余’,恐怕不妥。一个国家的军队,不能只有一两把尖刀,还需要无数坚实的盾牌。李广这样的猛将,镇守一方,威慑敌胆,其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嬴政一直沉默不语,他作为千古一帝,更能理解帝王心术的复杂性。他缓缓开口道:“朕以为,李广之‘难封’,非战之罪,亦非多余,实乃帝王之术。汉武帝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但他也多疑、寡恩。卫青是他的小舅子,霍去病是他的外甥,这二人既是国之干城,也是他最信任的亲信。重用他们,既能开疆拓土,又能牢牢掌控军权。而李广,出身陇西李氏,是军中宿将,威望极高,却非皇帝的嫡系。对于这样的将领,汉武帝既要用其勇,又要防其功高震主。因此,李广的悲剧,是性格的悲剧,是时运的悲剧,但更是皇权之下,君臣博弈的必然结果。”
就在这时,我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责备”的、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笑容。
“李广是汉武帝时期的武将,你难道不知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说的是谁吗?”
我的话音刚落,朱元璋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脸上露出了无比尴尬的表情:“哎呀!瞧我这记性!大帝,您看我这脑子!我光想着李广了,把冯唐给忘了!臣……臣知错了!”
他刚才光顾着评价李广和卫青、霍去病的军事才能,完全把“冯唐易老”给抛到了九霄云外,结果被我当场点破,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李世民和嬴政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也忍不住相视一笑,大殿内那凝重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我看着朱元璋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摆了摆手,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嬴政,“还是秦始皇看得透彻。李广之‘难封’,公孙敖之屡败,其背后,都有着深刻的政治原因。”
我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汉武帝有了卫青和霍去病,确实如虎添翼。但这并不意味着,李广和公孙敖就是多余的。一个健康的、强大的国家,需要的是一个多元化的人才体系,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两个人身上。”
“卫青和霍去病,是战场上的‘奇兵’,是用来开疆拓土、决战决胜的。”
“而李广,是镇守国门的‘长城’,是用来威慑宵小、稳定军心的。他或许不适合做主帅,但作为一名战将,他的勇猛和威望,是无可替代的。”
“至于公孙敖,他虽然屡战屡败,但他对汉武帝忠心耿耿,是皇帝可以完全信任的自己人。在很多时候,忠诚,比能力更重要。他可以作为皇帝安插在军中的眼线,可以执行一些不适合由卫青、霍去病去执行的脏活、累活。”
我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所以,他们不是多余的。他们共同构成了汉武帝时期军事体系的不同部分。一个负责冲锋陷阵,一个负责稳固后方,一个负责执行秘密任务。他们各司其职,相互补充,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能够应对各种复杂局面的军事机器。”
“真正的‘多余’,不是这些有缺点的人才,而是那个不能容忍人才有缺点、不能善加利用人才、甚至因为猜忌而逼死人才的……僵化的、冷酷的皇权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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