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浩过上了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每日卯时,天刚蒙蒙亮,他便揣着宗门分发的药锄,准时前往后山药圃做功课。除草、浇水、驱虫、松土,每一项杂役都做得一丝不苟,换来的微薄灵石,几乎成了他修炼的全部依仗。酉时一到,夕阳的余晖漫过青云峰的山巅,他便提着空药篓返回自己的丙字房,紧闭屋门,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屋内的光线渐渐黯淡,沈浩盘膝坐在简陋的木床之上,掌心托着那枚温润的伴生玉佩。玉佩触手生温,青光流转间,一股微弱却稳定的吸力缓缓散开。他将一枚下品灵石贴在玉佩表面,只见灵石之上的淡白色灵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化作一缕缕精纯的灵气,顺着玉佩涌入他的经脉之中。
这伴生玉佩的吞噬能力,远比沈浩最初预料的要强悍。寻常弟子吸收一枚下品灵石的灵气,往往需要耗费一夜功夫,还得担心灵气驳杂损伤经脉。可在玉佩的转化下,短短半个时辰,一枚下品灵石便会变得黯淡无光,内里的灵气被提炼得干干净净,顺着经脉汇入气海时,竟没有半分滞涩之感,温润得如同春雨润物。
沈浩将这些日子做杂役攒下的灵石,一股脑儿地倒在床头,一枚接一枚地贴在玉佩之上。灵石黯淡的速度越来越快,气海之中的灵气则愈发浓郁,原本稀薄的灵气雾霭,正一点点凝聚,渐渐有了化作灵液的迹象。
日子在灵石的不断消耗中悄然流逝,短短十天过去,当最后一枚下品灵石失去光泽时,沈浩只觉气海之中鼓胀欲裂,一股充盈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间奔涌。他内视气海,只见原本处于炼气二层中期的灵气,已然攀升到了后期的顶峰,隐隐有了触碰到圆满壁垒的迹象。
“是时候冲击瓶颈了。” 沈浩双目紧闭,深吸一口气,缓缓停下了玉佩的吞噬。他掐动修炼法诀,引导着气海之中的灵气,如同奔腾的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炼气二层圆满的壁垒。
那壁垒如同一层透明的薄膜,坚韧异常。第一次冲击,灵气撞在上面,只泛起一阵涟漪便消散无踪;第二次冲击,壁垒微微震颤,却依旧纹丝不动。沈浩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全然不顾经脉传来的阵阵酸胀,将所有灵气尽数调动起来,凝聚成一道凌厉的灵气洪流,狠狠撞向壁垒。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浩的灵气消耗近半时,耳边终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 “咔嚓” 声。他心中一喜,连忙催动残余的灵气,顺着那道细微的裂痕,狠狠撕裂开来。
“砰!”
壁垒轰然破碎,浓郁的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气海更深层。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席卷全身,经脉仿佛被拓宽了几分,气海之中的灵气,已然凝聚成了一片清澈见底的小湖,灵气浓度较之前翻了数倍不止。
沈浩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欣喜。他握紧拳头,轻轻一挥,只觉一股劲风从拳尖呼啸而过,比之前凝练了数倍的力量感,让他心中安定了不少。
“炼气二层圆满,终于突破了!”
他低头看向床头那一堆黯淡无光的灵石碎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中泛起一阵肉疼。这十天,他足足消耗了二十枚下品灵石,那可是他顶着烈日在药圃劳作两个多月才攒下的积蓄,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灵石的消耗,还是太大了。” 沈浩喃喃自语,眉头微微皱起。他很清楚,随着修为提升,后续突破所需的灵气会越来越多,灵石消耗只会成倍增长,仅凭药圃杂役的微薄收入,迟早会陷入无石可用的窘境。
“必须想办法多弄些灵石。” 沈浩盘膝坐在床沿,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他忽然想起,宗门后山的密林深处,栖息着不少低阶妖兽,那些妖兽的内丹,蕴含着比灵石更加浓郁的灵气,既能直接用来修炼,也能拿到宗门坊市换取大把灵石。
“猎杀妖兽,获取内丹!”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
沈浩不再犹豫,起身拿起放在墙角的那柄基础飞剑,仔细擦拭了一遍剑身的锈迹。他推开屋门,夕阳的余晖恰好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远处的后山密林,在暮色中显得幽深而神秘,沈浩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飞剑,大步朝着密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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