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梅搓着手,憨厚地笑着:“都是分内工作,老板过奖了。你喝点什么?我这儿只有粗茶,怕你喝不惯。”
“白水就好,谢谢梅主任。”娜娜环顾着办公室,目光在墙上那张巨大的施工进度图上停留片刻,“梅主任是工作狂,听说您经常加班到很晚?”
老梅用一次性纸杯倒了水,小心地放在娜娜面前的茶几上:“搞建设嘛,都这样。新工厂是厂里的大事,不能马虎。”他在娜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现在养生汤喝的怎么样了?”
娜娜一边说一边打开纸袋,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从秘鲁进口的玛咖,作用大……想着给您送来正合适,回去加在汤里面。”
老梅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太贵重了。”恍惚间老梅感觉到老板的汤水与他的不同之处,是不是就藏在这个木盒里面。
“您就别客气了。”娜娜将木盒递过来,手指纤细白皙,“您为新工厂建设付出这么多,我们都看在眼里。老板常说,厂里就需要您这样的实干家。”
木盒落在掌心,沉甸甸的,带着实木特有的温润触感。老梅连声道谢,声音里有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近乎笨拙的热忱。他的目光垂下,不经意掠过盒盖上那几行烫金的小字,关于玛咖的说明——“平衡荷尔蒙,改善男性功能”——那些字眼像细小的火星,烫了一下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将盒子拿稳了些,指腹摩挲着光滑的木纹,仿佛想抹掉那瞬间涌入脑海的、不合时宜的联想。
办公室窗外的城市浸在午后的倦怠里。老梅绕过宽大的、摆着晶亮茶具的玻璃茶几,选择在娜娜三人沙发上坐下。这个距离比刚才近了许多,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清冽又带一丝甜意的香水味。
“梅主任,您太客气了。”娜娜微微侧身,声音依旧柔和,眼神也迎着他。这个角度,老梅能将她看得更真切。她今天里面穿了件藕荷色的丝质衬衫,领口系着精巧的飘带,下身是合体的紧身长裤配着深色半裙,确是精心打扮过,一丝不苟。她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五官的分布与线条都恰到好处,妆容也衬得她气色姣好。但就在此刻,也许是距离近了,也许是光线微妙,老梅捕捉到了一些先前忽略的东西。
她那双漂亮的、描画精致的眼睛,瞳孔深处似乎凝着一层极淡的、挥之不去的雾气,不是倦意,更像是一种空茫的落寞。她嘴角弯起的弧度堪称完美,可那笑容像贴在脸上,纹丝不动,缺乏了从前在老板身边那种鲜活的、甚至带点跋扈的生气。那时她的笑是张扬的,眼波是流转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舞台。而现在,舞台的幕布似乎悄然落下,只剩下一个妆容完美、姿态端庄,却掩不住疲惫的主角。
老梅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又尖锐的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他想起关于娜娜最近受到老板娘打压和排斥的一些传闻,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同情与某种男性本能保护欲的情绪,毫无预兆地冲上他的心头。这情绪来得如此汹涌,瞬间盖过了平日的谨慎与权衡。
“娜娜,”他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低、更软,像怕惊扰了什么,“这段日子,不容易吧?看你,好像也瘦了点。”
娜娜眼睫轻轻一颤,那层完美的笑容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裂隙,透出底下真实的脆弱。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指尖无意识地相互触碰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让老梅确信自己的判断。
一股夹杂着冲动的怜惜感攫住了他。几乎是未经大脑的指令,他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他倾身过去,那只刚刚接过木盒、掌心还带着木质微温的手,越过了两人之间那只寸的距离,轻轻落在了娜娜深色半裙包裹的、丰腴的大腿上。
手掌触及的瞬间,两人似乎都僵了一瞬。
老梅能感觉到布料下肌肤的温热与弹性,他的手掌只是虚虚地贴着,带着一种他自以为是的、长辈式的抚慰意味,轻轻拍抚了两下。他的动作很轻,甚至称得上温柔,嘴里喃喃着:“放宽心,啊,放宽心,事情总会过去的……你还年轻,路还长……”
话是说给她听的,却也像是在安抚自己胸腔里那颗莫名鼓噪起来的心。他闻到的香水味更清晰了,混合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温暖的气息。他的视线落在自己那只手上,骨节分明,衬着深色的裙料,显得突兀而充满声明。他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已远远超出了普通社交或上级对下级关怀的范畴。
娜娜的身体保持着静止,没有躲闪,也没有迎合。她依旧微微低着头,老梅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只有在他手掌轻抚的那两下,她的呼吸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凝滞,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很细微,然后抬起眼。
那双漂亮眼睛里空茫的雾气似乎更浓了些,却奇异地恢复了一点光亮,那光亮复杂难辨,绝不仅仅是感激。她的唇角重新弯起,这次的弧度似乎深了那么一点点,也更自然了一点点。她伸出手,不是去拨开老梅的手,而是覆上了他放在茶几边缘、那个装着玛咖的木盒,指尖若无其事地拂过盒盖上那几行烫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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