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死?”朱由检皱眉。
“不,”云中子眼中闪过决绝,“师父以为困住我们就赢了,但他不知道……贫道这些年,一直在研究他的‘造化之毒’。”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贫道暗中配制的‘试毒剂’,可以检测病毒成分。如果师父真的在各地水源投毒,这种药剂接触毒水就会变色。”
“然后呢?”沈渊问。
“然后,只要知道毒药成分,贫道就有三成把握配出解药。”云中子顿了顿,“但要验证,需要样品。师父刚才说,他在长江、黄河、运河投毒,如果这是真的……”
“我们可以出去后,派人取水样。”朱由检道。
“来不及了。”沈渊摇头,“赤松子说三日后太子必死,说明病毒的潜伏期和发作期已经被他精确计算过。就算我们现在拿到水样,分析成分,配药,制药,再送到京城……至少需要五天。”
沉默。
除非……有更快的方法。
沈渊忽然想到什么:“道长,如果现在有病毒原株,您多久能分析出成分?”
“若有原株,在格物院的实验室里,用薄珏的显微镜和化学试剂,一天足矣。”云中子说,“但原株肯定在师父手里,怎么可能……”
“我有办法。”沈渊看向朱由检,“陛下,您信我吗?”
朱由检看着他:“朕何时不信过你?”
“那就请陛下和道长在此稍候。”沈渊深吸一口气,“我去拿病毒原株。”
“你怎么出去?”云中子惊问。
沈渊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密室角落,敲击墙壁。他记得赤松子是个极度谨慎的人,这样的密室,一定会留有紧急出口——不是为了困人时用,而是为了自己万一被困时用。
果然,在敲到第三面墙时,声音出现空洞。他仔细摸索,找到一块可以活动的砖石。用力一推,砖石向内陷去,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
“这……这是通往师父丹房的密道!”云中子惊呼,“贫道都不知道!”
“因为你不是疯子。”沈渊苦笑,“只有疯子才会在自己的囚室里留后路——不是给别人,是给自己。”
他钻入通道前,转身道:“陛下,道长,如果我两个时辰没回来,就让骆养性炸开出口。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太子,救百姓。”
“沈卿!”朱由检叫住他,“活着回来。”
沈渊点点头,消失在黑暗中。
通道狭窄低矮,只能爬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和草药味。爬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光亮——是一个通风口。
沈渊从通风口向外窥视,发现自己在一个丹房的夹层里。下方,赤松子正背对着他,在丹炉前忙碌。丹炉旁摆着十几个琉璃瓶,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
病毒原株,一定在其中。
但怎么拿?赤松子就在那里。
沈渊观察着丹房的布局。除了赤松子,还有两个道童在旁侍立。他注意到,丹房的架子上摆满了书籍和药瓶,其中一个书架似乎可以转动——又是一个密道入口?
这时,赤松子说话了,不是对他,是对道童:“去,把‘甲三’、‘乙七’、‘丙九’号原液取来,准备投放。”
道童领命,走到一个铁柜前,用钥匙打开,取出三个琉璃瓶。沈渊心脏狂跳——那就是病毒原株!
他必须拿到手,但怎么拿?
硬抢不可能。只能智取。
沈渊的目光落在丹炉旁的药架上。那里摆着一排炼丹用的矿石:硫磺、硝石、朱砂、雄黄……还有一样东西——磷粉。那是古代炼丹师从尿液或骨骼中提取的,极易自燃。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脑中成形。
他小心翼翼地从通风口爬出,落在药架后的阴影里。赤松子和道童的注意力都在丹炉上,没有发现他。
沈渊抓起一把磷粉,又抓起一把硝石粉,混合在一起。然后,他轻轻吹了口气——不是吹向赤松子,是吹向丹炉旁的一堆干柴。
磷粉遇空气开始冒烟,但没有明火。需要一点火星……
他摸出火折子,但不敢点燃——火光会立刻暴露。
怎么办?
这时,丹炉的火焰突然窜高了一下,溅出几点火星。其中一点落在干柴上,瞬间点燃了磷粉混合物!
轰!火焰腾起!
“怎么回事?!”赤松子转身。
两个道童急忙扑火。趁着混乱,沈渊从药架后冲出,直奔铁柜。柜门还开着,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琉璃瓶,每个瓶上贴着标签:甲一、甲二、甲三……
他抓起甲三、乙七、丙九,又顺手多抓了几个不同编号的——万一赤松子编号有诈呢?
“贼子敢尔!”赤松子发现了他,拂尘一挥,数点寒星射来!
沈渊侧身躲过,寒星钉在木架上,竟是细如牛毛的毒针!他不敢恋战,抱着琉璃瓶就往书架方向冲。
“拦住他!”赤松子厉喝。
两个道童拔剑刺来。沈渊不会武功,只能狼狈躲闪。眼看就要被刺中,他突然将手中的一个琉璃瓶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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