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一觉他睡得十分安心，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起床之后，孙天河从二楼跃进了一楼游泳池里来回游了几圈，感觉精神状态从未有过的舒服。
简单冲洗过后，寻思着再去看望李沐林，这时候他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来自苏静深。
“天河，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
“地点。”
“你先来我家楼下。”
“嗯。”
回完信息，二十多分钟后，孙天河开着那辆扎眼的兰博基尼来到小区楼下。
发现苏静深已经等在门口了。
她并没有穿警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简约却显气质的私服。
一件修身的浅灰色针织衫，搭配着深色牛仔裤，外罩一件米色的风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凛冽锐气，多了几分都市女性的柔美与干练。
她靠在小区门口的路灯柱旁，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出神，昏黄的光线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孙天河将兰博基尼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降下车窗。
引擎低沉的轰鸣让她回过神来，抬起头。
四目相对。
苏静深的眼神有些复杂，有关切，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交织在一起，让她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个雷厉风行的苏队长。
“上车。”
孙天河言简意赅。
苏静深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车内弥漫着一种新车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孙天河身上刚刚沐浴后的清爽气息。
“想去哪吃？”
孙天河一边平稳地启动车子，一边问道。
苏静深报了一个不算特别高档，但环境颇为雅致的私房菜馆名字，位于一条安静的旧街巷里。
车子汇入车流，两人一时无话。
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与车窗外流光溢彩、喧嚣繁华的夜景形成了对比。
最终还是苏静深先开了口，她目光看着前方，声音听起来尽量保持平静：“你的伤……都好了？”
“嗯。”
孙天河目视前方，专注开车，“没事了。”
“A市的事情，我听说了。”
苏静深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很危险。你……太冲动了。”
孙天河嘴角扯动了一下，没有反驳。
为了沐林，他确实冲动了一次，也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他不后悔。
“下次不会了。”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苏静深侧头看了他一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霓虹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却依旧带着那种她熟悉的、近乎固执的坚定。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事，劝不动。
“梅组织那边，最近似乎安静了不少。”
她换了个话题，也是她今天约他出来的部分原因，“但我们监测到，国际暗网上关于你的悬赏依旧有效，而且最近有一些可疑人物通过不同渠道进入了S市，目标很可能就是你。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
孙天河点点头，“影和阿七在盯着。跳梁小丑而已，掀不起太大风浪。”
他的自信源于实力，苏静深很清楚。
但经历过A市那次，她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车子驶入那条安静的旧街，在私房菜馆门口停下。
菜馆不大，装修是古朴的中式风格，这个点人不多，显得很清静。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完菜，气氛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苏静深拿起茶杯，轻轻摩挲着杯壁，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已久的问题：“她……李沐林，她还好吗？”
孙天河抬眼看着她，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她很好，在适应新的生活。”
“那就好。”
苏静深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掩饰住自己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和孙天河的关系本就微妙，那次意外的亲密之后更是剪不断理还乱，如今他身边又多了一个需要他全力守护、意义非凡的李沐林……
她心里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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