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操场还浸在薄雾里，塑胶跑道泛着潮湿的光。赵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跑道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看着前面苏晚挺拔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喊：“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苏晚停下脚步，转身等她。晨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呼吸却比赵玥平稳得多——基础体能强化的效果正在显现。“再坚持最后一圈，”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末世里，能多跑一步，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
“末世末世……你整天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赵玥嘟囔着，却还是咬着牙迈开了腿，“万一……我是说万一，什么都没发生呢？我们现在跟疯子似的锻炼、囤货，到时候岂不是成了笑柄？”
苏晚没直接回答，只是和她并排慢跑，声音随着脚步的节奏起伏：“你还记得上周邻市动物园的新闻吗？昨天我又看到后续了，那几只躁动的猴子死了，解剖后发现它们的脑组织有异常病变。”
赵玥的脚步顿了一下：“病变？什么意思？”
“不清楚，新闻里没细说。”苏晚目视前方，语气平静，“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动物集体躁动，紧接着死亡，还有那些零星出现的‘不明原因伤人事件’……这些事凑在一起，像不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赵玥沉默了。她想起昨天在食堂吃饭时，听到隔壁桌在说邻省出现了“怪病”，患者会突然变得狂躁，见人就咬，被咬伤的人也会出现同样的症状。当时她只当是谣言，现在被苏晚一提醒，后背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跑完这圈，我们去趟五金店。”苏晚调整了一下呼吸，“顶层公寓的防盗网得加固，窗户也得换成防爆玻璃，这些活儿得我们自己来。”
赵玥用力点头：“好！”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了丝毫犹豫。
两人跑完最后一圈，在操场边的石阶上坐下休息。赵玥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袋牛奶，递给苏晚一袋：“给，补充点能量。”
苏晚接过牛奶，指尖触到塑料袋里的硬物，愣了一下：“这里面还有什么？”
“哦，这个。”赵玥从袋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铁盒子，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节电池，还有五个打火机，“我用兼职攒的钱买的，昨天去小商品市场转了转，老板说这种电池保质期长，打火机也是防风的。”
苏晚看着那盒电池，心里忽然一暖。她一直以为赵玥只是被动接受她的安排，没想到自己悄悄做了这么多准备。她想起前世赵玥为了掩护她，被丧尸抓伤时的决绝，眼眶微微发热。
“这些够我们用好一阵子了。”苏晚合上铁盒，递还给她，“收好了，别弄丢了。”
“放你那儿吧，”赵玥摆摆手，“我那记性，说不定哪天就忘了放哪儿了。再说，你的空间不是能装东西吗？”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赵玥这是在暗示，她已经隐约猜到了空间的存在，却没有追问，只是用这种方式表达信任。
“好。”苏晚没推辞，将铁盒收进帆布包，实则用意念送进了空间的“生活用品区”，紧挨着之前买的蜡烛和手电筒。
吃完早饭，两人直奔五金店。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看到她们进来，热情地迎上来：“小姑娘想买点什么？”
“要最粗的钢筋，还有冲击钻和螺丝刀。”苏晚指着墙角堆着的钢材，“再来点水泥和沙子，越细越好。”
老板愣住了：“你们买这些干嘛？盖房子啊？”
“不是，加固窗户用的。”赵玥抢着回答，学着苏晚之前的说辞，“我们租的房子窗户有点松，想自己弄结实点。”
老板显然没信，但看在生意的份上也没多问，麻利地帮她们算出价格：“钢筋按斤算，冲击钻可以租给你们，一天五十，水泥沙子按袋算……一共三百二。”
苏晚付了钱，老板叫伙计帮忙把东西搬到苏晚的越野车上。看着堆得像小山似的建材，赵玥忍不住咋舌：“我们俩能行吗？我连螺丝刀都没怎么用过。”
“试试就知道了。”苏晚发动汽车，“我昨晚看了教程，加固防盗网不难，就是费点力气。”她没说的是，系统积分兑换的“基础维修术”里，正好有关于门窗加固的内容，步骤和注意事项记得清清楚楚。
顶层公寓的楼道狭窄而昏暗，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建材一趟趟搬上楼。打开房门，赵玥忍不住惊呼一声——客厅里已经堆了不少东西：成捆的铁链、几扇备用的铁门、还有十几个大号的储物箱，显然都是为末世准备的。
“别愣着了，开工。”苏晚递给她一副手套，“你负责递工具，我来钻孔。”
冲击钻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苏晚扶着钻头，在窗框上打出一个个均匀的孔洞，汗水浸透了她的T恤，手臂因为持续用力而微微发麻，但眼神却异常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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