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说破,甚至在雷文娜和野格面前故意摆出两人关系不错的假象。
西奥多·诺特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带着他特有的、近乎刻意的缓慢语速给人一种极其傲慢的感觉,更别提他的目光常常游移,很少直接与人对视,现在他简直就是哈利能想象到的、最傲慢的人、榜首。
西奥多对魔法世界的规则、历史乃至那些不为常人所知的隐秘角落都如数家珍。
当哈利磕磕绊绊地念出“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时,而西奥多能用平静无波的语调解释这个咒语的拉丁语词根、它在《标准咒语,初级》中的演变,以及十四世纪某次因施法不当引发的着名事故。
这一切都让哈利想证明自己不是个累赘,不是德思礼家口中那个只会带来麻烦的“怪胎”。
然而魔法似乎并不青睐他。
西奥多已经能独立熬制中级难度的缓和剂,而哈利连处理最简单的雏菊根都常常弄得汁液四溅,黏糊糊的液体沾满手指。
这一切都让哈利怀疑自己。
他觉得自己太笨拙了,笨拙到不配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不配踏入和西奥多一起的那个奇幻的世界。
是的,西奥多和他一样大,每当想到这里哈利总是有些隐隐的嫉妒和羡慕。
哈利只能奋力追赶西奥多,他花在图书馆的时间显着提升了很多,不管是什么类型的书他都看,这样的代价就是迟迟没有入门。
只是有一件事猝不及防地打乱了一切。
那是一个下午,哈利在练习西奥多新教的悬浮咒。
“意图要清晰,”西奥多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哈利颤抖的手指上,“不是用力,是引导。”
哈利咬紧牙关,将所有注意力灌注到那簇绒毛上。
也许太专注了,也许是他体内那股偶尔不受控的力量在蠢蠢欲动,绒毛猛地一跳,哈利急忙收手却在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旁边栽去。
胳膊撞上了冰冷而锐利的边角。
并不很疼,至少比不上达力拳头砸在身上的感觉。
但“嗤啦”一声,他那件长袍从肘部到手腕,被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就在这一刻,雷文娜抱着一摞新的羊皮纸卷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室内,掠过西奥多平静的脸,落在哈利身上。
然后,骤然顿住。
哈利下意识地捂住胳膊或者是长袍的袖子,但已经晚了。
撕裂的布料下,裸露的小臂上,伤痕一览无余。
那不是一两条普通的擦伤或淤青。那是密密麻麻、新旧交错的印记。
有些是浅浅的、发白的条形痕迹,像是皮带或什么细长物体反复抽打留下的;有些是暗红色的、尚未完全消退的淤斑,形状不规则;还有一些是小小的圆形烫痕,或是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后留下的月牙形疤。
哈利猛地缩回手,慌乱地将破碎的袖子往上扯,试图遮住那些耻辱的标记,在德思礼家,这些伤痕是秘密,是“家事”,是必须用长袖衣服严密掩盖的、他“不正常”的铁证。
雷文娜那一瞬间的表情恐怖极了,她发出两声响亮的嗤笑。
然后带着一身怒火走到哈利面前蹲下,在哈利紧张的准备说出赔偿衣服或者修补衣服之类的、不可挽回的蠢话之前。
“我会想办法的。”雷文娜这样说,像是许下了什么郑重的承诺,“你介意、介意我将这些暴行、告知我们家主和她的一两位朋友吗?我需要争取让你留下来,可能会用上。”
雷文娜从口袋拿出一个药膏放在桌上说,“请求你。”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是‘藏起来’而不是‘展示你的伤口’,也没有人在意这些伤痕,他们只会在意衣服脏了没有破了没有。
哈利喃喃道:“不会有很多人看到是吗?”
雷文娜说:“对,我保证。”
雷文娜拿出一个白色的记忆记录球,细细记录下哈利身上的伤痕。
西奥多在雷文娜记录完毕之后,拉着哈利带着药膏离开这里给他上药。
就像西奥多猜想的一样,哈利的背上也有很多伤痕,而这些都是哈利自己无法碰触到的。
自那以后,有些东西无声地改变了。
西奥多不再对哈利那些“发现后山松鼠窝里多了三只没睁眼的小松鼠”或“溪流转弯处有石头在月光下会发出微弱的银光”的分享,报以“这很浪费时间,波特”的评价。
他会听着,偶尔在哈利描述得特别激动时,给出一个简短的“嗯”,或者问一个细节:“松鼠的尾巴尖是什么颜色?”
他主动占据了图书室那张靠窗的、光线最好的桌子。
每天下午,当哈利完成雷文娜布置的阅读任务后,西奥多就会出现在那里,面前摊开《标准咒语,初级》或《魔法理论导论》。
“手腕的弧度,波特,”他的语速还是刻意的缓慢,却多了一些耐心,“不是让你甩鞭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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