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芝点头。她清楚，能同时被两位以严苛着称的导演看中，是机会也是考验。姿态要放低，态度要专业，不能给人留下“红了就飘”的印象。
下午两点，林芝准时出现在与曹保平导演团队会面的私人会所。曹导比想象中清瘦，穿着简单的深色衬衫，手里拿着剧本大纲。
“我看过你的甄嬛，”他开门见山，“古装和现代戏是两回事。这个角色是银行柜员，卷入了一场洗钱案。她得看起来普通，但又要有让人信服的智力感。”
林芝翻开剧本大纲，认真听曹导分析角色。会面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双方交流了对角色和故事的理解。结束时，曹导说：“剧本还在打磨。如果你有兴趣，下个月可以安排一次试镜，读两场戏看看。”
“好的曹导，我会认真准备。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林芝起身，态度恭敬。
“不着急，你回去先看看材料。”曹保平将一份更详细的角色背景资料递给她。
离开会所，车子直奔录音棚。路上，林芝快速翻阅着曹导给的材料，脑子里同时过着刁亦男导演来电的细节。两个项目，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和角色，都需要她全力投入。
录音棚里，鲍鲸鲸和作曲已经等着了。录制比预想的顺利，林芝进入状态很快，五点二十分就完成了主要部分的录制。
“剩下的和声部分可以明天补。”制作人很满意，“你今天状态很好。”
五点四十，林芝坐上赶往798的车。她换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重新扎成利落的低马尾，补了淡妆。没有刻意打扮，但整洁得体。
六点整，她准时敲响了刁亦男工作室的门。
工作室是挑高空间，裸露着原始的水泥梁柱。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靠窗是巨大的工作台。刁亦男穿着简单的深灰色棉麻衬衫，正在煮手冲咖啡。
“来了？坐。”他指了指工作台对面的椅子，“喝点咖啡？云南豆子。”
“谢谢刁导。”林芝坐下，接过小巧的陶杯。咖啡香气浓郁。
“本子还在改，大概是个关于‘失踪’的故事。”刁亦男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他看向林芝：“我在《甄嬛传》里，看到你有这种‘收着演’的能力。尤其是几场独自一人的戏，你的眼神和细微的肢体语言，能撑起整个画面。这很难得。”
林芝安静地听着，在脑子里快速构建那个气象观测员的形象。等刁导说完，她才开口：“剧本能看看吗？”
刁亦男从工作台上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这是目前的前三十场。你可以带回去看，但不方便外传。”
林芝接过，仔细翻阅。剧本文字简洁，留白很多，充满画面感。
“这个角色很吸引我。”林芝合上剧本，抬起头，目光坦诚而认真，“但我也需要实话实说，曹保平导演那边也有个项目在接触，角色是个银行柜员。两个项目我都很感兴趣，也都需要准备试镜。时间上，我会尽力协调。”
她没有隐瞒其他接触，这是对导演的尊重，也是职业态度。刁亦男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点点头：“应该的。演员多看项目是正常的。这个本子你带回去看，月底前给我个初步意向。”
“我明白。谢谢刁导。”林芝将剧本小心收好。
离开工作室时，天色已暗。林芝坐进车里，轻轻舒了口气。手机上有李雪发来的消息，问她见面情况。她回复：“聊了，本子很好，角色有挑战。月底前给答复。另外，帮我协调一下时间，如果两个试镜时间冲突，尽量错开。”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林芝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流动的灯火。一天之内，两部可能改变她职业生涯轨迹的电影邀约，两个截然不同、都需要她全身心沉浸的角色。
前路忽然开阔，也忽然变得复杂。但那种感觉很好——不是被选择，而是有选择。她需要做的，是拿出配得上这些选择的表现。
手机又震了，是母亲发来的微信：“给你寄了家里包的粽子，明天到。记得冻冰箱。”
林芝看着那条消息，忽然笑了。她回复：“好。下周忙完这阵就回去。”
然后她收起手机，对杨帆说：“回录音棚吧，把剩下的和声录完。今天的事，还远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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